卫景珩薄唇抿了抿,他也不太喜欢荣妃吸那烟壶,他也叫她停了,这不是一直戒不掉吗?但他也隐约听说过这东西对孩子有些影响,只好应承道:“朕会和她说的。”
见他态度端正,太后的语气也缓了些,“知道就好,哀家也是为你好,二十五岁的人了,就两个孩子,还都这种资质……”
说到这个,太后都不免焦虑,大皇子体弱都不知能养到几岁,二皇子发育明显比普通孩子慢一些,眼瞧着也不像是个什么聪明孩子,做个富贵闲王无所谓,继承国祚却是不能的。
这宫里后妃嫔御怀孕的有些个,但生下来的没几个,真真是……
看到母亲脸上的忧色,卫景珩眉目也蹙了起来,可他能说些什么呢?只能宽慰道:“母后不必担忧,朕还年轻,会有皇子的。”
瞥见儿子脸色暗沉,太后立刻心软了下来,拍了拍皇帝的手。
“是啊,你还年轻,这些话也就私下说说,哀家看容华就是个好生养的,性子又好,又会教孩子,你且多去她那些,还有皇后那边…生个嫡子也稳当……”
——
虞亦禾间隔着去寿康宫和福宁殿,有时与奚昭仪一起带着孩子去陪伴太后,日子倒也过的快,很快就到了七月末。
期间也无太多新奇的事,略有些波折的不过是去中宫请安时被妃嫔们酸上几句,不过虞亦禾现在是实打实的宠妃,倒也无人再敢像纯贵嫔那般欺辱她。
只有一件事情叫虞亦禾有些奇怪,某一日她从寿康宫刚出来竟遇见了那只在他人言语中听说过的兰嫔。
兰嫔没有乘着肩膀舆,只带着两个宫人步行过来,她着着一身浅蓝色的衣裳,容貌姣好,气质娴静,面容上泛着病态的白,真真如她的封号一般,像是一株纤细的兰草,风一吹就折。
“嫔妾见过兰嫔娘娘。”
虞亦禾拉着宁宁行礼。
兰嫔停驻在虞亦禾面前,拿着手帕清咳了一声,声音都有些虚弱,“想来,你就是虞容华了吧?”
虞亦禾躬身施礼,颔首,心中却暗自思忖兰嫔体弱多病久居不出,而今却突然露面,莫非是身体渐愈?亦或别有内情?
兰嫔看着眼前这个和虞亦芙有三四分相像的女子,又忍不住咳了几声,“起来吧,早就听闻虞家三姐妹各个姿容出众,如今一看果真如此,当真是我见犹怜。”
虞亦禾敛目垂首,“娘娘谬赞了。”
身体却不由得紧绷,她实在害怕这位再像纯贵嫔那般,莫名其妙给她一巴掌,可是兰嫔却只道了一句她要给太后请安,转身便走了。
虞亦禾有些好奇地目送兰嫔远去,却见兰嫔驻足回首正与她目光对在一起,眼神中似有深意。
她猛地心中一动,十几步外的兰嫔却又转过身去,再没回头看一眼。
这让虞亦禾不自觉地思绪纷飞,兰嫔给她的感觉实在复杂,很是说不上来……
正阳宫
”娘娘,温德殿那边派人来说,兰嫔明日来给您请安。”
皇后正在看中秋宴会的支出,不由得顿了一刻,“前几日就听说她在宫里花园走动,想着便是坐不住了,果不其然……她有些日子没出来了吧?”
揽春想了想,点头称是。
“兰嫔娘娘上一次请安还是去年新人进宫的时候。”
“呵呵,她也是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皇后嗤笑了一声,揽春不敢搭话,皇后也没指望她搭话,又翻了一页册子,低声道:“今年的花费又多了些……”
直到把册子全部看完,揽春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皇后又突然道了一句:“现在还出来做什么?凑热闹吗?”
“她愿意凑就凑吧,左右也失了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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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请安
八月的第一日按例是要去中宫请安的,众妃云集在正阳宫门前,往常少不得几句酸言酸语,今日却是有些不同。
一众妃嫔看着兰嫔过来,纷纷给她让了一条路,暗自嘀咕着兰嫔怎么突然出现了?
尤其是兰嫔今日打扮的很是精致,脸上都扑了一层胭脂,只是这层胭脂却盖不住她身子透出来的病气,只略显得红润些罢了。
兰嫔轻咳了一声,扫向四周,淡声道:“都聚在这里做什么?”
话音落下,就见面前的一群低位嫔御齐齐行礼,她一转首,就瞧见了那高高坐在肩舆上的虞昭媛。
虞亦芙神情滞了一瞬,在宫女的搀扶下从肩舆上下来,这才道:“原来是兰嫔,许久不见。”
兰嫔轻笑了一声,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嘲讽,又像是喜悦。
“许久不见。”
她轻声道。
兰嫔看到了虞亦芙身后远处的虞亦禾,又看向她道了一句:“你的姐姐来了。”
虞亦芙面容又是微微一僵,没等她说什么,兰嫔又垂眸道:“她像是要比你好些。”
“你!”
可虞亦芙能说些什么呢?那些往事总叫她心里隐隐不安,她干脆闭了嘴,越过她径直往正殿走去,留下兰嫔和虞亦禾对了正眼。
虞亦禾来到近前给兰嫔行了礼,兰嫔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默不作声地转身进去。
虞亦禾心中着实有些疑惑,但回想起两人的交锋,兰嫔对她的探究想必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虞亦芙。
她暗自思忖,跟着大部队走进了正殿,里头高位嫔妃已经都在了,淑妃,荣妃,在她看向奚昭仪时,奚昭仪还回了她一个笑容,这些时日,她们经常在一起顽,也算得上是相熟了。
未要片刻,皇后便从内殿进来了,此次请安也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