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小声,可闻祈还是听了个清楚,他走了来坐在床榻之上轻声安慰着她。
“不疼,朕一会儿叫太医给爱妃开个止疼的药,就不会疼了。”
这语气是难得的柔情。
周幼檀这才瞧清闻祈如今的样子,他忧心多日此刻瞧着憔悴得很,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子也冒了出来,甚至都有些长了。
贺太医忧心忡忡的诊了许久的脉,最后才松下了一口气。
“颖嫔娘娘已无大碍,陛下可以放心了。”
颖嫔?
闻祈瞧着这人虽疼的皱了眉,但却有些迷茫的瞧着他,他便轻柔刮了刮这人的鼻子。
“爱妃救驾有功,封爱妃嫔位都已是少的了。”
周幼檀心安理得的受着了,毕竟她为皇帝挡下了这最为致命的一箭,一个嫔位比起皇帝的命来讲不值一提。
“多谢陛下那封号”
“珍字不好,爱妃自冠上这珍字便多受磨难,朕便找了大师给爱妃算了个颖字,是景秀濛汜,颖逸扶桑的颖,衬你。”
周幼檀原叫苏扶楹,如今听这“颖”字竟有些恍惚,她怔愣着闻祈便端着一碗汤药,舀了一勺将上头的热气吹散后格外耐心的喂给她。
“爱妃喝药。”
她被闻祈扶着稍坐了起来,靠在他怀中小口小口的喝着汤药,待到这一碗药见了底儿,闻祈便叫她好好休息,然后守在她身侧批着已摞成了小山般的折子。
……
这样的日子周幼檀过了一个多月,她身上的伤重,闻祈念着她不能舟车劳顿便推了回宫的日子。
待到她彻底大好后才启程回宫。
回宫后周幼檀还是要在杨安殿东偏殿在住些时日,待到新宫殿修完才能挪宫。
而自打回了宫后,这闻祈便忙了起来也有些时日不踏足后宫了,就连周幼檀这儿他都来得及少,一般都是叫景林隔个两三日便来送些东西给她。
周幼檀倒也乐得自在,这京州已入了初秋,她受了伤气血双亏现下怕冷得很,所以一早便抱起了汤婆子,此刻她手中的这个已有些凉,玥瑶便拿了新的来。
“娘娘,这个有些烫小心些别烫着自己。”
她换了个汤婆子后便拿起了一本诗书瞧着,这些时日皇后念着她身子不好便也没叫她去请安,她在这殿中倒是悠闲。
平日里就瞧瞧诗书,吃些膳房新做的茶点,累了便睡一会儿,这一个多月待下来隐有些要发胖的意思,闻祈还每日一次的叫人做了补品给她送来,盯着她喝完。
“娘娘,张答应来了。”
纸鸢刚从膳房取了莲子羹来,她进了屋身后还跟着几月未见的张答应。
“嫔妾给娘娘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