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蛊女看到他这实属罕见的丧气,不禁觉得有些诧异,果然爱情会使人卑微??
她其实就是不想让余秽如愿,所以才说了那么一番直戳人心窝子的话,谁知他好像还真的听进去了。
蛊女觉得这可真是天上下红雨了啊,又忍不住打量他几眼,像是看到了什么珍稀动物似的。
哇偶。
其实怎么说呢,余秽有点迟钝,但她可不迟钝,她看的出青年似乎对他也有那么些好感的,在意也是有的。
但是吧,这种好感和在意是有可取代性的,通俗点说就是,余秽不是他的第一选择。
可能这么说确实是有点扎心,但想想也挺合理的。
夏青溪比她们大不少,思想肯定更为成熟,不会像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那样冲动,他考虑的东西肯定更多,顾虑也更多。
人家有着好的出身好的背景,还有好的学业和似景的前程,和她们这种在烂泥里拼命挣扎的人可不同。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就像是两条不平行的线,可能会在人生的某一个节点生交集,可一旦过了这个节点,他们的未来就注定是越走越远,最后杳无音信。
这边,听蛊女说她对自己很熟,余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在来格南苗寨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有蛊女这么个人,何来的他们很熟?
“熟?怎么说?”余秽倒是想要看看她还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闻言,蛊女抛下了伪装出的笑脸,露出的神色散漫傲然,接着慢慢凑近了他,盯着他的眼睛恶劣道:“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啊,我对你能不熟吗。”
“我恶劣,我自私,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人。”蛊女说着,慢慢站起身来,继而绕着余秽边走边说,声音轻柔粘腻:“这些是我,但又何尝不是你呢。”
等说完,蛊女又回到座位坐下了,对着余秽扬起的笑容愈灿烂,眼神却带着轻蔑:“装的人模人样,时间久了,可别连自己都给骗了啊。”
“瞧你现在装的这副小可怜的模样,绿茶啊你,一点都不知羞。”
“看不出来你脸皮还挺厚的啊。”蛊女调侃着他,这还真是开了眼了,什么时候还能看到他这样的一面。
“呵。”余秽彻底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双手抱臂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盯着蛊女,他倒要看看她还能说出些个什么东西。
蛊女也不管余秽的反应,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不知是在嘲讽对方,还是在说自己。
“像我们这样的人,能有几个是单纯的,即使表面装的再好,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劣性啊。”蛊女的话锋一转,问到余秽:“你说,是吗?”
“是啊。”出乎蛊女的意料,余秽还真就这么爽快的承认了:“但那又怎样呢?”
“他想看?那我就可以一直装下去。”
“哇偶。”蛊女的表情很夸张:“你还懂什么是爱啊?”
下一秒,蛊女的表情恢复正常,但是神情和语气却淡,眼神紧紧的盯着余秽,似是要透过他的躯壳看到他的灵魂:“问问你自己,你真的喜欢他吗?”
“你对他的感觉,究竟是一种占有欲,还是为了达到目的的偏执?”
最后,蛊女说了一句:“别起初是为了骗人家,最后把自己也给骗进去了。”
余秽就靠坐在那儿,任由蛊女在那大谈特谈,等到她说完后,他也仅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
“切。”看他还是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蛊女觉得刚刚跟他说了这么多简直是白瞎了,对牛弹琴,一转身,回屋补觉去了,爱咋咋地吧。
她倒不觉得那个青年会这么容易被骗。
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
等蛊女进屋后,余秽才继续接着之前的步骤,没说什么话,只专注的盯着手中的东西,额前的碎散落给眼前洒下了一片阴影,而藏在阴影下的神情却有些难以分辩,或许其中酝酿了某些风暴,又或许只是在单纯的呆,什么也没想。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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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余秽中午回到住处后,看到就是这样这副其乐融融的和谐的场景。
一行人正围坐一圈在檐下晒太阳,几人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这会儿不知是徐然说了什么有趣的话,夏青溪笑得十分开怀,连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都弯成了月牙。
看起来真阳光。
余秽呢,他没有上前去,而是站在不远处转角的一个阴影里,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在嬉笑谈天。
一道模糊明暗交界线却仿佛将他们清晰的划分为了两个世界,一明,一暗。
是两个无法相融的世界。
余秽不禁叹喟出声:“果真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但那又怎样呢。
我要的东西,只能是我的。
下一秒,余秽调整好了情绪,微微扬起了嘴角,脚步轻快的向夏青溪他们走去,在跨出阴影的那一霎那,他仿佛从一个世界踏入了另一个新的世界。
“哥!”爽朗的少年音轻快又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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