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约察觉,他望向我的瞬间,又瞥了瞥我的小腹。
我僵了片刻,有些羞恼,借口时间太紧,便要离去。
可他抓住了我,将他手里拎着的塑料袋塞进了我的手中:“那嫂子,这你带着路上吃吧,早饭可一定要吃才行。这样,才能生一个健康的宝宝。”
我却又因他轻柔而又温情的嗓音僵住了:“宝宝?”
“吓到嫂子你了?对不起,因为我昨晚也做梦了。”他嘴角微弯,眼底散着细碎的柔光,“我梦见嫂子你跟我生了一个很可爱的宝宝,她长得像你。眼睛大大的,鼻尖翘翘的。当然,不出意料地,也很像哥哥。”
他又看向了我的小腹,眼神如有穿透力一般,炙热而又怪异。
我被他盯得有点害怕,甚至都怀疑他是真的能让一个男的,生一个宝宝。
可之前他分明都僞装的很好,很好,不管我怎麽说都不承认他的异常。
现在,这是怎麽了?我分明都故意向他透露了对“见星”産生的纠结爱意,他只要再等等,我就能打消他的怀疑,顺水推舟,假装以一种逐渐被软化的态度,和他在一起。
难道,他是察觉不到吗?
还是等不及了,想要破罐子破摔?
他不该是那麽没有耐性的人。
该不会他的真实目的其实就是让我给他生宝宝?
我想起了见月如触手一般的细影,又想起猎奇小说、电影里怪物的繁殖过程,心下一沉。
“见星,我没法生宝宝。”我捂住了肚子,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退,回道,“你糊涂了。”
“嫂子,你好过分。我做一个梦你都不允许了。”他纯黑色的眼睛蕩出一层又一层深沉的涟漪,纤长的睫毛脆弱又温柔地眨了眨,“可你如果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的话,就该在我亲了你之后狠狠地扇我一巴掌,而不是又暧昧地来医院找我,说你来见我,又说你梦到了我。你肯定也喜欢我。说不定,我们昨晚做了同一个梦呢?”
我的心滞了片刻。
他却趁机靠近我,隔着层轻薄的布料,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小腹。
那触感,温热又冰凉。
我呆呆地看着他,小腹被他摸地有些发颤。
“见星,我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我压着胡乱发颤的睫毛,擡了擡表,挣脱了他的手,往电梯口走去。
可他却攥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拉回了他的怀里。
他附在我的耳侧,柔声道:“阿意,你骗人,你可以生宝宝的。”
随着这道轻柔的声音,我失去了意识。
待我醒来时,我发现我的双手被两条丝绸固定在了床头,而我的上衣被人掀了开来,小腹上躺着颗黑色的脑袋,而后一个又一个轻吻随着脑袋的起伏落在了我的小腹上。
我被亲地脚趾蜷缩,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而后看着他擡了起来,温柔地看着我。
“阿意,你终于醒了。”他笑了笑,纯黑色的眼睛凝着我,“醒了,我们就可以生宝宝吧了。”
“见星,你冷静点,先把我松开。”
我想到生宝宝,头皮一阵发麻,小声地哀求道。
“阿意,还叫我见星?你不是都发现了吗?”他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小腹,“我是你的丈夫阿月。”
“什麽?”
我滞在了原地,完全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
“笨蛋阿意。”他的手指在绕着我的肚脐眼打转,“你试探我的手段那麽拙劣,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身体在他修长手指的逗弄下打颤,强撑着力气,问道:“可你之前为什麽不承认?”
“因为阿意你怕我。”他垂下了眼睛,声音有些低沉,“我都把我的心髒掏出来给你看过了,它跳地那麽热烈,我那麽爱你。你为什麽要怕我呢?你尖叫着,哭着说我不是你丈夫时,我真的好难过。”
我滞在了原地,呆呆地盯着他英俊却莫名诡异的脸,心跳地很快:“那现在呢?”
“因为阿意你发现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麽会发现。但我突然发现其实也不用那麽麻烦。”他癡癡地盯着我的腹部,嘴角弯起幸福的弧度:“无论我是不是阿意害怕的怪物,但只要阿意给我生一个宝宝,你就肯定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了。”
不要和你
“我不害怕你的。”我向后躲了一躲,顿了顿,又再次强调道,“真的,我是爱你的。”
他的指尖轻轻绕着我的小腹转圈,喉间似是发出愉悦的低笑:“那不是刚刚好吗?阿意。我们再生一个爱的结晶,这样不就更能证明我们有多麽的恩爱了吗?”
我看着见月纤长的睫毛翘起,过于黑的眼睛里满是期待:“那样的话,我牵着你和宝宝的手走在路上,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我们是幸福的一家人。”
“要不然,无论是作为一个死掉的可怜丈夫,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叔子,我都没有办法让阿意像以前那样只看着我一个人,也没有资格赶走那些围在你身边的那些小臭虫。我们明明那麽恩爱,就算我死了,他们也不配不上你。”他的睫毛又脆弱地垂了下来,嘴角翘起的弧度却仍旧温柔,“更何况,无论阿意你杀我杀了多少次,我是永远也死不了的,我们是天生一对。”
“难道,我曾经杀过你吗?”
我后背发凉,有些悚然。
可按照我仅有的记忆,这分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那麽爱他,我的心分明为了他跳地那麽快,又怎麽可能杀他呢?
哪怕他不是人,是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