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知苎闻言脚步顿住,心中划过了然,头也不回地讥诮回他:“你便放下心,像你们这样的贵人,我绝不沾染分毫。”
而且她什么身份?被人送进侯府的女人,供权贵玩乐通房婢女,怎么配碰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
师知苎心中嘲讽,抬起t酸软的腿往前走去,刚行到门口脚下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身后的似有铃铛骤然晃动的声音。
师知苎扶着墙站起身,依旧没有回头,背脊挺直,好似一身硬骨不管怎么被敲打,都还是会再次重合起来。
师知苎眼神坚毅地望着前方,步伐稳重。
她不会永远被困在这里,会在所有人的眼中挺直背脊,绝不会被压弯。
顾蕴光望着那身影消失在阶梯下,唇角弧度微降,心中莫名产生不悦,浑身都似不舒服。
少倾,他面含冷霜的将铃铛攥在手中,站起身,而后随手遗弃。
……
月色笼罩,灯已昏暗沉沉,师知苎缓步行在无人的小道上,百褶裙裾被沿路的水浸泡湿润。
走了几步后,她胸口实在不适,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缓解酸胀之感。
突然身体腾空,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将手环住他的脖颈,转头一看是顾蕴光。
他将目光垂落在怀中人的身上,透过黑暗窥见她粉鼻儿倚琼瑶1,小巧鼻尖晶莹透彻,点缀相宜。
目光又落在她的胸口,古怪地冷哼一声:“走这般快,我还当你还有力气呢。”
“你作何!”师知苎看清是谁后,下意识拢紧自己的衣襟,眼神警惕地盯着他,似犹恐又如野狗般发情。
“我还不至于,那般不要脸的在此地对你做什么。”他斜觑过去,黑暗中窥不清脸上的神情,唯有声线带着冷然嘲讽。
师知苎脸黑沉下去,恨不得再给他一巴掌,但又担忧他将自己直接丢下去,最后选择沉默不言。
顾蕴光似也不想同她讲话,抱着人往院子行去,临走至一半衣襟突然被拽了拽。
他垂眸:“作何?”
师知苎抿唇道:“放我下来,我自己回去。”
院中许多下人,鱼龙混杂,她不想被人知晓与顾蕴光的事。
顾蕴光轻嗤:“你这样走几步歇几息,天亮都走不回去。”
“你跟踪我?”师知苎听着话,蹙眉斜觑着他,眸中满是不虞,似没想到他这般不要脸。
见她如此表情,顾蕴光险些乐笑了:“这条路写你名儿了?我跟踪你?”
满是轻蔑的不屑,腔调矜傲。
师知苎冷静想来,他这样的人也的确没有必要跟踪她,而且这整个侯府都是他的,想去何处是他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