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晚上三点半之前回家,明白吗?不准在外面乱逛。”
“不能乱逛吗?”她心情肉眼可见的低落:“但明天晚上有烟花诶,那个蓝眼睛的大傻个还说什么带苏恙去,要表白。”
“父亲,表白是什么意思?是朋友之间表达友好的方式吗?”
白六:……
“也可以这么理解。”
“哦~”阿迪雅希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吸溜了口珍珠就盯着水面发呆。
人类的感情真奇怪,交好就交好呗,脸红结巴干什么?
买花的时候还想买玫瑰,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桔梗和栀子,买完还傻笑。
她不懂,也懒得去理睬。
这是今晚陆驿站第三次整理自己的发型和着装了。
毕竟宴会厅门口【衣冠不整,恕不招待】八个大字金光闪闪,灯一照,格外显眼。
“小陆,”任雨信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邀请函在你右边的口袋里,进门左转上楼第六个座位视野开阔。”
“今晚还有大型烟火活动,必须尽快收容异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是,我明白了。”陆驿站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进大厅。
灯火通明,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上流社会的奢靡生活让他咋舌。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属于干叶玫瑰瓦斯的甜腻气息钻入他的鼻腔,陆驿站握紧拳头:“妈的。”
“白六,我们一定会赢你的。”
阿迪雅希丝端着小蛋糕,心不在焉的戳戳巧克力奶油里的芒果:“唔,父亲是不是忘了点事情?”
在别人眼里精巧美味的蛋糕在她看来是腐败的烂泥,晶莹剔透的虫卵破开,奶黄的肉虫蠕动。
她张口,面无表情的咀嚼。
其他的呢?
也是腐烂恶心的状况罢了。
拖着笨重的左腿,她坐在桌前,僵硬的品尝怪物们的饕餮盛宴。
心脏中粘腻的血浆糊住喉管,白净的面皮上睁开一只只血红的眼。
变质的肉上张开白色的花和深绿的霉菌,绒毛还得瑟的给她打招呼。
呼,烦死了。
小海神焉哒哒的趴在桌子上,泛蓝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果真让她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诶,陆驿站那个傻子?
有的玩咯。
没有可疑人员啊。
白六在忽悠他们吗?
不信邪的陆驿站站在花园打算守株待兔。
然后就看见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小姑娘单脚站立,吃力的想把卡在石头缝里的腿拔出来。
等会,有点惊悚,不确定再看看。
再一瞧,小孩坐在地上生闷气。
助人为乐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陆驿站同志走到她面前搬开石块,小姑娘也安上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