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饰一般,迅速用手将水迹抹去了。
“干嘛啊?”何玲玲刚拿出手机拍了一张,角度没有选好,正准备调整一下再拍,就被夏瑜给抹掉了。
“画得挺好的,干嘛擦掉啊?”何玲玲问。
“随便画的,哪能看出好不好。”夏瑜慌忙转移话题:“你为什么对严清有这么大意见啊?”
“怎么了,我不能对她有意见吗。”何玲玲说。
“也不是……”夏瑜轻轻咬住下唇,“学校里的老师、同学们,都对严清印象挺好的。我们两个闹矛盾,他们总会觉得是我任性,还会帮严清劝我。”
“那你是吗?”何玲玲问:“你俩吵架的原因,是因为你任性吗?”
不是的。
夏瑜在心里低声说。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任性的女孩子,小时候家里条件很好,但对她的要求却很严格;后来要自己兼职挣学费和生活费,她从来都没有任性和娇气的资格。
而且这次的事情,根本不是什么小情绪、任性,严清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还能这么若无其事,认为只要哄一哄她就能解决。
何玲玲叹了口气。
又在感叹自己即将做一件不讨好的事情。
她说:“我跟这个严清没有太多接触,就知道中间有几次她让你大老远跑过去给她送画笔和颜料,还非要她用惯的那一支;但是上次你肚子疼的都站不起来了,她也没过来,说是好不容易排到了画展的票。”
夏瑜默然。
“还有她兼职的时候你会去给她送饭,她却一次也没来奶茶店找过你,就连来接你都远远等在外面,怎么了,怕被熟人看到丢人吗?”何玲玲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吐槽了半天才尴尬地停下来:“……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没有,没事。”夏瑜说。
其实何玲玲说的这些事情她也不是没有留意,只是严清每次发现她情绪不对的时候都会哄她,说自己有各种理由和困难,她渐渐地便也觉得自己太小题大做了。
“反正她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何玲玲愤愤不平地做了总结。
夏瑜笑了笑,没有接话。
严清换了手机号给她打电话,听见声音的时候就被她挂断了。
晚上下班的时候,何玲玲担心地问:“你一个人回去可以吗,真的不用我送你?”
“不用,”夏瑜笑着摇头:“我以前也是一个人回去的啊。”
虽然合租一套房子,但严清很少来接她。
“好吧,那你到家给我发个信息。”何玲玲晃晃手机。
夏瑜跟她告别,绕了一段路去肯德基买了一盒蛋挞。
肯德基的蛋挞比夜市的奶味更足一点,宴倾……她忽然想尝尝了。
她抱着打包的纸袋走进租住的老旧小区,沿着楼梯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