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一身都是国际知名品牌,用的手机和夏瑜刚给她买的那只一样,都是某牌的最新款。
夏瑜呢,她刚遇到夏瑜的时候,她要打好几份工支付自己的生活费和学画的昂贵费用。
夏成梁没想到她竟然还敢插嘴,气得连拍桌子:“你是什么人,在我家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爸爸!”夏瑜立刻打断他。
她对于夏成梁的指责早就习惯了,但她不能听到夏成梁无端斥责宴倾。
“我本来是回来给夏宁过生日的,既然这个家不欢迎我们,那我一会就走了。”夏瑜面无表情地说完,拉着宴倾上楼:“爸爸不想看到我们,我带宴倾回房间了。”
“啪”地一声,夏成梁又扔过来一个陶瓷杯子,就碎在她们身后。
宴倾挑眉,回头看了夏成梁一眼:“你很喜欢摔东西。”
夏成梁不知怎么的,竟然有种被蛇盯上一般毛骨悚然的感觉,随后他恼怒道:“关你什么事!”
“没什么,那你就多摔几件吧。”宴倾对他眨眨眼睛,眼底绚烂的黯红色一闪而灭。
夏成梁刚要发作,宴倾就已经被夏瑜拉走了。
夏瑜的房间在三楼,角落里面。
她拉着宴倾回到房间,关上门以后轻轻舒了口气。
“抱歉。”她满脸愧疚地看着宴倾,“我家里就是这样,不该让你承受他们的坏情绪。”
“没关系,这也是夏瑜的一部分。”宴倾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要在这里待到明天吗?”
“不要了,本来想回来给夏宁过个生日,看来他也并不欢迎我。”夏瑜说:“我回来拿一些东西,我们就走吧。”
“好呀。”宴倾笑了,“宝贝想拿什么,我可以帮忙。”
她四下张望了一下,这是一间陈旧却布置得很温馨的卧室,浅蓝色的床单,旁边是小小的床头柜,对面放着两扇衣柜,再后面还有写字台和独立卫生间。
床边挂着一串晴天娃娃,正在轻轻摇晃。
这间屋子比夏瑜现在的卧室要大一些,但是放在豪华大气的三层别墅里面,就十分的不起眼了。
“宝贝一直住在这里吗?”宴倾问。
夏瑜一边埋头在柜子里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一边回答:“以前我住在二楼的次卧里,后来方念说那间房采光好,适合夏宁学习用,我就干脆搬到了三楼。”
“这样啊。”宴倾视线一转,一只眼睛已经看到了二楼的那间卧室,那是个里外套间,厕所都比夏瑜这间的卧室大,夏宁已经回去了,正跟他的同学们坐在外间对着100寸的屏幕打游戏。
夏瑜找了一会,把一些想带走的东西都找了出来,随后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还有一件东西找不到了,可能是被收走了。”
“是什么东西呢?”宴倾说:“我帮你找。”
“是一张照片,放在这么大的相框里,”夏瑜用手给她比划,“是我6岁生日的时候,我妈妈和我一起拍的照片。以前我们家每年都会拍三个人的合照,后来基本上都被扔掉了,我很少有和妈妈单独的合照。”
她说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还是因为爸爸工作忙,没能赶回来参加我的生日,我后来才知道,那时候夏宁已经出生了,他也许是忙着陪夏宁吧。”
三个人的合照她倒是偷偷留下了一些,年幼的时候也曾经幻想过爸妈只是吵架了、生气了,就像她和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过几天就会和好了。
后来这个梦逐渐醒了,她因为要去住校的事情和夏成梁大吵一架,扔掉了自己收藏的那些照片。
方念又巧言逼她让出了原来的房间,她从宽敞的二楼次卧般到逼仄的三楼客卧,许多东西都找不到了。
导致她现在翻找原来的相册,竟然一张妈妈的照片都找不到了。
宴倾在她描述的时候,已经开始用意识搜索整栋别墅了,这时候笑了笑,“找到了,我带夏瑜宝贝去拿。”
她拉住夏瑜的手,下一秒,两人已经从房间里面消失了。
夏瑜觉得身边的空间在一瞬间全部虚化,然后又再次凝实,她已经站在了一片黑暗里面。
周围飘荡着一股潮湿的灰尘味道。
宴倾打了个响指,视线亮了起来。
只见她们身边堆叠着无数大大小小的纸箱,还有各种杂物,上面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这是……地下储物间?”夏瑜眨眨眼睛,这地方她小时候还跑进来玩过,那时候收拾得很是整齐,后来爸妈离婚以后,她就再没来过了。
“宝贝想找的东西在这里。”宴倾牵着她的手,来到角落处,那里胡乱堆着十几个纸箱。
宴倾食指轻点,这些纸箱便自动移开,平摊在夏瑜的面前。
夏瑜蹲下来,顾不得里面飘起的灰尘,打开面前的纸箱,果然看见里面有不少相框,都是以前拍的照片。
她把那些她小时候的照片直接拿开,顾不得被灰尘呛得连连咳嗽,终于在纸箱的最下面找到了她想找的那张照片。
6岁的她穿着白色的蓬蓬裙,头戴小王冠,骄傲地站在那,妈妈穿着一身杏黄色的长裙,微笑地牵着她的手。
夏瑜用手抹去相框上的灰,珍惜地把相框抱进怀里。
宴倾则随后打开了另一个纸箱,从里面拿出厚厚一叠奖状来。
“恭喜夏瑜小朋友获得‘儿童杯’绘画大赛一等奖。”
“夏瑜同学在本学年测评中成绩优异,获得三好学生称号。”
……
还有夏瑜小时候获得的奖品、礼物和各种手工小玩意,洋娃娃、图画书……林林总总,乱七八糟地丢在各个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