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严崇的护送下,一行人平安地离开了皖南,但还是在半路上遭到了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连番刺杀,像是打定主意要让他们都葬身于此。
又经历了一场恶战,严崇清点过人数之后对林宴许说:“就这两日,我已经折损了四个兄弟了,这王家的胆子也太大了。”
“因为他知道若是让我们平安回到金池城,将证据面呈陛下,王氏一族将永无翻身之日。”
严崇从鼻腔里冷哼一声:“他敢做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就该料到会有这一天。”
林宴许眼神冰冷,手指摩挲着胸前的衣襟,夹层里正是他用性命护住的物证。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这就走,再加快点脚程,就有人来接应了。”
“好。”
林宴许瞧见沐一婷吃力地抱着已经睡着的小鱼儿走过来,挣扎直起身子想要去接一把。
“你别动了,小心伤口又要裂开了。”
虽然听起来略带埋怨,可林宴许心中却是如同吃了蜜一样甜:“那就有劳沐大小姐再为在下包扎一次了。”
小小的马车车厢里气氛顿时不对,严崇很有眼力见儿地脚底抹油离开了:“出。”
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小鱼儿的睡颜。
“这几日凶险,真真委屈了小鱼儿。”
为娘的哪有不心疼孩子,小鱼儿何时见过这样打打杀杀的场景,不知道哭过多少回了,小手抓着沐一婷的袖子,嗓子都哭哑了。
“好在都平安度过了。”
“我断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小鱼儿,和你的。”
沐一婷对上了他深情坚定的目光:“一婉她……”
“她和你父亲打的什么主意,我猜也猜到了,想来退婚不会有什么阻碍的。”
从他的角度望过去正好是沐一婷的侧颜,莹白的肌肤,耳垂上挂着小巧的玉色坠子,摇摇晃晃,惹得他喉头一动。
“到金池城之后你就不要先回沐府了。”
沐一婷不解:“不回沐府去哪儿啊?”
“跟我进宫去。”林宴许胸有成竹,“以免夜长梦多。”
他们连夜赶路,片刻也不敢停留,只能在路过驿站和茶寮的时候匆忙带了些干粮和水。
小鱼儿昏昏沉沉的,小脸上也没了笑容。
“小鱼儿乖,再坚持一下。”
“是。”小鱼儿偷偷瞟了林宴许一眼。
“宴许,接应的人来了。”
马车外响起了严崇略带喜悦的声音,还有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为的就是严崇在找到他们之后先派回去报信的副将。
他带着一队二十多人的金池城守卫,清一色的盔甲打扮。
“太好了。”
林宴许话音刚落,有一支箭划破空气向他们射来,不偏不倚正射在了拉车的马屁股上。
“吁——”
骏马吃痛惊叫,然后就不安地向前疯跑起来,把车上的三人撂倒。就在这千钧一之际,林宴许有些瘦弱的身体迸出了巨大的力量,把沐一婷和小鱼儿母女护在了怀中,他的头却是重重的撞到了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