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徒连忙点头,赶紧就跑了,那速度快的仿佛身后有狗在追他。
温鱼有点狐疑的看向了顾宴,说:“你方才拿剑指着他做什么?”
没想到顾宴直接恶人先告状,他摆了摆手让影二先走,自己则理直气壮的说:“他惹了我。”
温鱼无奈,“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顾宴才不会直接说是什么事呢,无论如何,这也不是能让温鱼知道的事,本来她不知道还好,将来若是知道了,难免那小子会不会在她面前编排什么。
他思衬着,京城周边的几个小县城里,县衙都是缺仵作的。
温鱼的确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拿脚趾头猜也能猜得出来顾宴这多半是理亏的,因为按照顾宴的脾气,若是他占理的事情,他可没这么好脾气。
顾宴见她没再纠结这件事了,便道:“刚才不是说去睡了?怎么又起来了。”
温鱼说:“也没怎么,有点睡不着。”
顾宴道:“那……随我进宫?”
温鱼吓了一跳,连忙摆摆手说:“我不去,到时候肯定又要被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陛下可看不惯我。”
顾宴却说:“不会了。”
“为什么?你这么笃定么。”温鱼狐疑,顾宴这是又憋着啥坏呢。
顾宴道:“你猜?”
立太子
我才不猜呢。
温鱼轻哼一声,到底是和顾宴一块进了宫,不过她也没什么事干,就光靠着车窗打哈欠了。
进了宫之后也没做什么,两人直奔御书房去了,大太监见了顾宴,赶紧迎上来,道:“殿下,您可算是来了。”
顾宴微微颔首,“怎么了?”
大太监眉心微蹙,“陛下如今身子突然不好了,想来是……被瑞王的事气的。”
说着,大太监又看向了温鱼,说:“温姑娘也来了。”
温鱼每回进宫,都觉得这个大太监对他们的态度特别和善,甚至都有点……过于和善了些。
顾宴道:“京中虽然是有关于瑞王的流言,但若仅仅只是流言,陛下也不应当气成这样。”
大太监叹了口气,道:“若只是流言,陛下当然只是听之任之,只是今日兵部尚书来了一趟御书房,具体说了什么,奴才不敢细听,但似乎是和瑞王有些关系的。”
“兵部尚书?”顾宴挑了挑眉。
“是啊,唉……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殿下您快进去吧,陛下看了你,说不定心情也能好些了。”
温鱼心想,这个大太监多半是顾宴的人吧,这透露的也太多了。
她没多说什么,和顾宴一块进了御书房,御书房内,崇文帝正在书桌后面坐着,眉心紧蹙。
她和顾宴给陛下见了礼,出乎意料的是,这次陛下并没有多说什么,甚至给温鱼赐座了。
顾宴道:“听闻陛下近日身体不虞,还请陛下保重身体。”
崇文帝面色稍霁,道:“你来的倒是快。”
顾宴淡淡道:“不是陛下让臣过来的么?”
温鱼:“……”
兴许崇文帝也是无语了一瞬间,但可能想来也觉得顾宴的确是自己的儿子里面,算得上是不错的那一个了,硬是压下了怒火,道:“今日让你过来,是商议如何处置瑞昌。”
顾宴道:&ot;自然全凭陛下做主了。“崇文帝似乎本来也不是指望着顾宴能说出什么话来,说句也许不那么恰当的话,崇文帝有点像是在向顾宴表态度似的,他现在的确是已经不会用特别强硬的手段去让陛下当这个太子了,但是不管做什么,都会预先跟顾宴说一声,听一听顾宴的意见。
顾宴佯装不知,道:“倒是这个处置……臣也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
崇文帝淡淡道:“前些日子,京中有些流言,说他天命所归,朕原本并未放在心上,但随即宫中失火,永宁殿走水,幸而朕当夜宣了诚戟讲诗文,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那场大火起的蹊跷,诚戟虽然没事,但永宁殿死了几个宫人。”
居然牵扯到人命了,温鱼的面色逐渐严肃了起来,顾宴也是眉心微蹙,道:“但倒是不知这和瑞王有何干系?”
崇文帝冷哼一声,道:“相关纵火的人已经抓到了,查实了和瑞王府有关。”
顾宴颔首。崇文帝却又忽然把目光转到了温鱼的身上,语气倒是挺温和的,道:“温姑娘,此事你怎么看?”
温鱼斟酌片刻,道:“此事原轮不上我开口,只是想来陛下已经问到了,我便也得说一说了,目前看来,殿下并未出事,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至于那些在火灾中不幸丧生的宫人,自然也要安排好身后事。”
看起来是说了,实际上是什么也没说,反正不出错就好。
崇文帝道:“不知温姑娘师承何处?”
温鱼哽了一下,正要想办法搪塞过去时,顾宴忽然开了口,顾宴道:“她家道中落,不愿提起。”
温鱼:?
崇文帝继续说:“朕只是好奇,温姑娘年纪轻,但却懂得一手剖验之法,也未曾听说过温姑娘师承何处,又在哪个衙门任职。”
温鱼心想,这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结果顾宴又道:”陛下何必说执着于她的伤心处?她孤苦无依,如今可以依靠的不过只有我而已。“温鱼再次:?
崇文帝似乎也措辞了一会儿,才委婉道:”衍之,朕不是这个意思……”
顾宴道:“不管是与不是,这样的话烦请陛下以后不要再说了,她年纪小,十分脆弱,从前日子过得不好,饱受欺凌,曾经的往事过去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