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顾宴低声道:“我回去了,你若困了,便在这睡。”
温鱼张了张嘴,还是没把搬去虞家的话说出来,毕竟这位大爷有时候真的很霸道。
她脸有点红,忍不住想到顾宴刚才……这样那样……
他们两个情到浓时,难免有忍不住的时候,但顾宴这人,说他一句老古板是真恰当,他固执的觉得,那事就是要留到新婚之夜再做的。
所以哪怕他们两个总是……这样那样,但顾宴一次也没有真正碰过她。
但有一说一,温鱼觉得他还不如碰了的好。
她总感觉顾宴憋着坏,总是逮着她亲个不停,分明就是极力忍耐了,而根据温鱼对顾宴的了解,他现在忍耐,是因为觉得过不了多久便能得到更好的。
温鱼一次比一次紧张,甚至脑海里已经想到了到时候要不要提前买点药什么的……毕竟真的很怕到时候被他……那个啥死。
温鱼最后也没搬到虞家去,虞家对这边也是比较意思意思的,顾宴不愿意也就算了,所以一直到成婚前一天,温鱼才去的虞家。
走的时候顾宴细细叮嘱着,让仆妇别忘了东西,整得温鱼自己都迷惑了,我是嫁到璟王府吧?我是明天就成婚吧?
这个出行模式不是小学生春游吗,怎么整得跟我要远嫁了似的。
但顾宴显然很兴奋,虽然他的兴奋一贯不表现在脸上,但唯有温鱼能嗅到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
大婚之日
大婚当日。
温鱼本来还以为能在虞家睡一觉,结果没睡成,因为她刚到虞家,就被虞夫人拉着,亲亲热热的吃了顿饭,正想睡个午觉,又被虞大人带着,去和那些来祝贺的人见了个面。
虞丞相上次认义女时办了宴,但宴请的大多都是达官贵族,等于是整个场面,给温鱼加面子用的,这次宴请的都是虞丞相和虞家几个哥哥在各地的门生弟子。
可算给温鱼整了个晕头转向,她基本就是只看了个人脸的程度。
等好不容易歇下来了,又是一波来虞家道贺的人,这些人里当然还是冲着虞丞相来的,毕竟在旁人看来,虞丞相已然位高权重,就是没有女儿与皇子结亲。
结果没想到,人家认了一个义女。
温鱼对这事兴趣不大,主要是她不认识这些人,这些人也就是看明日是婚期,虞丞相就算真的心中不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发作。
但他们显然不太走心,温鱼甚至听到了两次“虞丞相,虞夫人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
温鱼:“……”
嗯虽然知道你是说顺嘴了,但还是有点尴尬。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些人,温鱼可算是能去睡觉了,没想到只睡了一个多小时,就被叫起来梳妆打扮了。
温鱼困得整个人差点飞升,出去之后就看见陆潇潇和程蕴初也来了,程蕴初的肚子已经显怀了,但可能因为她本人比较瘦,所以肚子也圆溜溜的,看着像个小包子,陆潇潇也很困,温鱼看她双眼无神,就知道她一定也后悔来给自己添妆了。
沐浴完了便是绞面,浴桶里放了足量的花瓣,温鱼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香过。
她乱七八糟的想着也不知道明天晚上顾宴闻不闻得到。
绞面这玩意很疼,她上次看铁骨铮铮程蕴初都疼红了眼眶就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么疼。
她眼泪汪汪的,虞夫人进来的时候,看见她眼睛红红的,还以为她是舍不得闺中生活,很是感慨,拉着她又一一嘱咐了许多,只听得温鱼恍惚间回到了出门前被顾宴叮嘱得时候。
最后,虞夫人瞥了眼陆潇潇,笑道:“陆姑娘,待会的话你可就不太方便听了。”
陆潇潇一懵,“为啥,莫非你们要干啥好事,但瞒着我一个人?”
虞夫人也沉默了一下。
直到程蕴初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道:“虞夫人大约是要说房中事了,你想听听?”
结果陆潇潇也不知道是困疯了还是怎么,居然当真点了点头,“那我也跟着……长长见识?”
虞夫人再次沉默了。
不过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她说话很委婉,就简单说了几句,温鱼一脸坦然,陆潇潇一脸迷茫。
梳妆都完了之后,便是添妆,陆潇潇是一贯的出手大方,她取出一个小盒子,盒子打开,是一条软璎珞和一支通体碧绿的手镯。
温鱼接过来,很是喜欢,忙道了谢谢。到了程蕴初,她送了是一套金头面和一根东珠钗,温鱼对头面挺感兴趣,反正现在离接亲还有些时候,她就拨着簪子上的流苏玩。
几人说了一会话,天便亮了起来,温鱼吃了点东西,甚至都有点困了,陆潇潇早已歪在椅子上四仰八叉的睡了。
温鱼忍不住问:“那既然新娘子要这么早起来,新郎为何不大清早就来接亲?”
说起这个,虞夫人便忍不住笑了,道:“旁人我不知道,但你这次情况比较特殊,所以璟王是从璟王府出发,特意绕了京城一圈,走远路过来的。”
程蕴初补充道:“这接亲的路上,新郎的队伍便一路撒喜钱,百姓们见者有份,队伍越长,走的越久,能分到喜钱的百姓就越多。”
这算是……普天同庆了吧。
又等了一会儿,温鱼便听见外面传来了鞭炮声,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开始后知后觉的真有点紧张起来了。
璟王府的迎亲队伍到了丞相府门口,吉时已经快到了,温鱼在屋里,听见顾宴低沉的声音,便抑制不住的心脏砰砰乱跳。
终于到了要出门的时候,虞夫人将她的盖头盖好,本是要由兄长背着她上花轿,但顾宴又出格了一次,直接牵着她的手,两人一同往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