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头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你们倒是再扔一个呀,看把你们抠搜的,这手电筒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王月半抱着汤姆逊冲锋枪往左瞧瞧往右瞅瞅皱着眉头一脸烦躁,这里太黑空间太广,手上的照明根本无济于事,只能将就看一看脚下的路。
吴峫看了他一眼,抬手就往悬空的幽长隧道底下一次性扔了三个照明弹。
内涵谁呢,他那山洞里这种下墓必需品能装一卡车。
不过还真别说,有钱真硬气。
感谢小花儿,感谢解语花呗。
“你这硬件不行别怪路不平啊,怎么我们看得见就你看不见,人老了就要服老。”王铠璇本来也费劲,可他清楚自己的队伍带来的装备几斤几两,所以不吭声。
这王月半一开口,可不就给了他机会人身攻击。
“可我们有钱,照明弹我们用一个扔两个,哎~就是玩儿。”王月半用身子撞了下王铠璇贱贱的嘿嘿直笑。
“我呸——有钱你当什么盗墓贼。”王铠璇看着他翻了个白眼表情极其不屑。
“我乐意~你管的着吗你?”王月半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城,要是有个尾巴估计已经翘上天了。
“滚滚滚滚。”王铠璇喷着口水走远了,王月半高兴了,屁颠屁颠跑到吴峫身边对他竖拇指。
“天真大气。可这又是个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多尸骨。”他伸长了脖子站在边上往下看,浅浅的溪流里泡的密密麻麻尽是骨头,有动物的,也有人的。
乍一看就像传说里阎王殿前连鹅毛都会沉底的黄泉。
“这是个殉葬坑。小部分是人和猎犬,还有马骨,多数都是整具大象的骨架,很明显是在外边宰杀后运进来的,象这种体形庞大而且非常温顺的动物,本身也代表了吉祥昌盛。在殉葬坑中放置全象骨或者象牙,是为了取象的谐音,祥。”
“而且,这里的殉葬沟不是土埋,意味着墓主不在乎世俗的东西,一心只为成仙,表示随驾升腾之意,但这个规模,在我见过的墓穴中都称得上绝无仅有。”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没有见过哪个王侯将相的墓穴里能用殉葬的骨头,填平了一座山里的活水河。
“我看底下的陪葬品似乎也不计其数,这献王就一南疆小国芝麻大点儿地方的头子,说白了就一县级干部,可这排场,还真就没有比他更会玩儿的。又是万人倒悬养虫,又是人畜殉葬的,他要能成仙那才是真笑话。”
王月半打心眼里觉得这献王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这就一草菅人命的畜生。
再怎么挣扎求生盼望着飞升成仙,最后不也成了枯骨一堆。
“大兴土木劳民伤财,他把整个滇南的百姓都当成了奴隶,没有半点自由和人权。”雪莉杨的言总是带着女人的感性和柔软的一面,对所有人都心怀仁慈。
“你们这就是拿现代人的眼光看待历史,过去这些都是王权的象征,他们要是有咱这觉悟,哪还有什么摸金搬山丘卸岭的出现。”
他们的谈论,前头的老胡听了一耳朵,笑着回头像是有些感慨。
这些盗墓门派的出现,何尝不是普通百姓对统治阶层欺压的反抗。
几个人聊的热火朝天之后,吴峫放慢了脚步开始细细感受自己身上的不对劲。
自从重生回来之后,也许是因为两世灵魂的纠缠相交,让他的各种感知变的尤为敏锐。
尤其是那些带着恶意的注视,比如那具周穆王的血尸,比如被他打死的鲁殇王,都在证明他的直觉不会出是对的。
而这一次,从进了这个隧道开始,他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一道视线一直跟随着他,如芒在背。
和前几次黏腻又恶心的仇恨不同,一股新奇中带着强大的蔑视和势在必得的贪婪
起初他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只以为是这里的温差造成的体感失衡,但好像并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