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种场合送出手的,自然价格不菲。
我正欲收下,脑海中却忽得想起大皇子给我下毒时的情形。
毒发时的痛意我还记忆犹新,心里不由多了几分惧意,脚步微撤。
崔诗雨却轻柔的扶住我的手腕,“不必推脱,这是你应得的。我知你舞艺卓绝,之前在楼里,本妃不好找你去讨教,日后,我倒是要常来了。”
感受着手上的温度,我不由抬头细看,在一片粉意间,我只瞧见崔诗雨那颇为亲切的眸子。
我这等身份,她倒真的没有防备?
还是说,这又是沈璟瑜做的局,下的圈套……
没等我细想,崔诗雨便已经退回去,再次立在了阿姊身前。
若是没有比较,阿姊倒也鹤立鸡群。
可两人站在一起,纵使头上蒙着东西,我也能瞧出这气质的差别。
阿姊,到底是有些小家子气了。
虚惊一场之后,我便被仆人引着,进了偏房的门。
直到该走的流程都走完,门被人关上,我方才一把扯开盖头,稍稍喘了口气,端详起这屋子来。
到处都是一片水红,就连墙头贴的喜字和我身后的床帷锦被,都是小妾该有的水红色。
我看着桌前遥遥相对的两杯酒,唇角微勾,笑却是苦的。
今晚一过,我就算正式离开了那玉春楼。
可我终究是辜负了小娘的期望,没能成为府上明媒正娶的妻子。
至此,我抬起手腕,瞧了一眼右手上的玉镯。
只见其通体青白,混沌的纹路中,却仿佛有青山白鹿,令人无限遐想。
的确是个昂贵物件!
当年阿爹喜好古玩,这些个东西,我就算没有特意去学习,也耳濡目染有几分颖悟。
对着那玉镯看了半晌,我方抬起左手,将小娘给的金镯露出来轻抚。
“先前听五弟说你是个俗物,本殿还为你辩解几分,现在看来,倒是我眼拙了。”
我还要去捞盖头的手猛的一滞,眼里带了几分错愕。
这可是婚房,外面还有不少仆人守着,沈璟瑜是怎么进来的?
可他不但进了门,还冷着脸攥住我的腕子,将我身侧的床帷压弯,眼里尽是讽刺,“怎么,好奇本殿是怎么进来的,却不好奇五皇子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娶你,甚至顶风作案,办了这场‘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