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爷?
对上阿笙困惑的视线,谢放回过神,“阿笙的酒楼,近日可有进展?”
谢放口中的酒楼,指的自然不是阿笙忽然收购了一间酒楼,或是自己开了一间。
问的是前段时间,要阿笙画的,他心目中的酒楼。
阿笙颊边的笑容微收,睫毛眨了眨,神情很是有几分心虚。
谢放心领神会,当即了然,睨了阿笙一眼,“看来是没怎么动笔。”
“不,不是。”
阿笙慌忙解释,他近日只要得空,回家就有画。
只是时间到底比较少,加之这回画笔买得不是很如意,总是会掉毛,黏在了画纸上,便需要费时间去将那毛给拿开,便进展得极慢。
…
“逗你的,知你最近忙。画画的事不急。身体要紧。
瞧我,说邀你进来吃茶,到现在一口茶也还没让你喝过。”
遂牵了阿笙的手,来到一旁的桌椅前,拉着阿笙坐下。
说是牵,自然不是前世十指相扣的牵法,只是握了手腕而已。
阿笙坐下后,也便松开了手。
不是谢放多君子,只是现在两人到底什么关系且都还不是,太过亲密的举动,于阿笙到底是不适宜。
前世没机会循序渐渐,这一世,可要好好来过。
至少,得有个模像样的追求。
福禄为人机灵,见二爷跟阿笙两人在桌前坐下,便走上前,给二爷斟茶。
不是很甘心连带阿笙也要伺候,到底是二爷近日另眼相看的人。
没法子。
福禄待要给阿笙斟茶,却见二爷伸过了手。
福禄便机灵地转了方向,将茶壶递给二爷。
谢放从茶托里拿了一个杯子,放在阿笙面前,徐徐倒茶,抬眼问道,“近日长庆楼的生意可好?”
福禄眼露错愕,二,二爷竟是亲自给阿笙斟茶?
福禄实在想不明白,阿笙到底是做了什么,怎的就得二爷青眼如此。
阿笙点头。
爹爹经营有道,加之同乔伯伯两人之间合作无间,又广结善缘,承蒙老主顾们赏脸、照顾,店里生意一向挺好。
谢放将茶递给阿笙,“阿笙自己呢?是不是也挺忙?”
阿笙在外头跑了这么长时间,自是渴的。
只是当着二爷的面,没好意思酒饮,再来,也怕糟蹋了二爷的好茶。
接过了茶,没有像在家里,或是在店里那般直接仰面喝了,学二爷,小口地啜了一口。
听了二爷的问话,刚要点头,只听二爷悠悠地来了一句:“自是忙的,否则怎会忙得都没工夫来二爷府上走动走动。可对?”
…
阿笙险些被喉中的茶水给呛了喉。
二爷,怎,怎的还自问自答的呢?
阿笙忙将手中的茶杯放桌上,打手势向二爷解释,“不,不是这样。”
他每次从康府出来经过,都想过要不要敲门来着。
只是他也不知道康府什么时候会外送,帕子总也没带身上,没个由头,自是没敢敲门叨扰。
像是今日这般,虽是终于将二爷的帕子给带身上了,又担心二爷不在家,归还了帕子,却连二爷的面都没见着,那他回去指不定怎么懊恼。
便想着,是不是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譬如,提前向福旺打听了,二爷什么时辰定然在家,再上门归还帕子。
哪曾想,这般凑巧,他还在想着法子,二爷便开了门,从里头出来。
还,还邀请他进来吃茶!
…
“莫着急。是二爷不好。方才不该逗你。可有呛着?”
谢放眉心微蹙,担心地望着阿笙。
心里头责怪自己,明知道阿笙向来便是连自己的玩笑话都容易当真,怎的还止不住逗他。
以致阿笙喝个茶都没个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