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遭到了姜城隅委婉的拒绝:“你们没有女警?。”
沈策总不好说燕州市刑侦支队一枝花孔小洁同志是个生人见面就脸红的24k纯i人吧。
“咳咳,主要是吧,胡小青是个女孩儿,我们拿着警官证进去,事情传开了人最后就算活着也会没脸在别人的议论声中继续活下去了,这影响能减少就减少吧。
我又不认识别的女同志,你那么聪明,再说了,是你自己承诺了要帮我……警方破案的,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沈策嬉皮笑脸。
姜城隅去的时候胡小青的舍友都不在,宿管老师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心不在焉道:“喏,您要看什么就看吧,就是那个床。”
她随手指了指角落里的床铺。
这阿姨是要一直跟着她吗?
姜城隅错愕,想起刚才无意中瞥见宿管住处的ipad,突然计上心头。
只见她肉眼可见地往脸上堆出两分甜美的笑容,仗着自己看起来显小,亲亲热热道:“齐老师~您快去追剧吧,《桥水人家》马上到点儿了。我真的就是来帮同学拿点东西,拿完我就走。”
齐大妈翻过手表一看,果然追的剧马上就要开播了。
她再没耐心陪着小朋友玩闹,更何况是在高等学府里,又是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姑娘家,她并不怀疑姜城隅的话,火急火燎地说:“那你看着,别碰其他学生的东西啊,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说罢耸着瘦小的肩膀哒哒哒哒地下楼去。
胡小青床铺整洁干净,水洗发旧的粉色床单,床头放着一本厚厚的笔记,姜城隅叹着气,娴熟地戴上塑胶手套,没有翻看那本根本没人看的笔记,而是在旧书桌的抽屉里抽出一本新华字典。
字典翻开便是胡小青用青色油笔写下的密密麻麻的小字。
少女的字迹娟秀可爱,想说的话却酸涩无力。
“我是一只离巢的蜜蜂,一刻也不敢停。”
她写道。
“为了别人活着好累。”
“他好可怕,只是冷冰冰地不说话就让我感到窒息,可他不碰我,至少他不碰我。”
“人生哪有什么选择,这身体既是父母给的,用来换妈妈的命也值了,他说的对,既然决定了就不必纠结勉强。”
“他说会尊重我的意思,直到我愿意,也许他和我想的不一样,也许他是个好人。”
“我突然意识到,我爱上他了,他是那么迷人,温柔体贴,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姜城隅合上那本堪称斯德哥尔摩合集的日记字典,心中五味杂陈,胡小青没有提到“他”的任何细节。
她把字典放回原处,然后打视频给沈策:“这是胡小青的寝室,你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细节可以帮助到你的?”
说完她把镜头调整成后置,开始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缓慢移动。
“等等!”当镜头靠近胡小青的衣柜时,沈策突然喊停:“把摄像头再凑近一点,我不确定。”
姜城隅依言稳住手将手机贴近,聚焦。
“一会儿帮我把那个手包带出来。”沈策面色凝重,声音都变得低沉。
这就是有线索了,姜城隅带上手套小心翼翼将手包装进证物袋,又拿着手机在宿舍里转了两圈,等沈策点了头,这才把刚才的手包囫囵塞进自己的背包里,轻松出了宿舍楼。
待两人会面,姜城隅把手包扔给沈策,自顾自地摸了只烟点上,主动避嫌道:“诺,你们看吧,我去前面抽支烟。”
说着她疾步走到五米开外的老杨树下,避着风一口接一口的喷云吐雾。
沈策三下五除二便从手袋里拆出一只体积极小的黑色的小玩意儿,待姜城隅回来,他主动将这小玩意儿亮给她看。
姜城隅不解,“这是?”
沈策没作声,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卷胶条绕着机器缠了好几圈,直到包的里三层外三层连只蚂蚁都容不下,这才道:“窃听器。”
“我现在相信你说的胡小青是这个案件的第四名受害人,我不确定她是否还活着,请您协助我们警方寻找线索。”
这是姜城隅第一次见到沈策郑重其事,这样凝重的表情她曾经在另一位人民警察身上也看见过。
世界真是奇妙啊,虽然尸位素餐的警察不少,但每次都会在绝境中冒出那么几个根正苗红的正义卫士,让人觉得这世界还不算太坏。
姜城隅觉得这一幕非常的戏剧化,在她决定不管这些闲事的时候,居然还有人能让她为之一振。
罢了罢了,反正他们最终殊途同归。
她欣然点头,算是答应了和眼前这位年轻的警长先生搅和在一起。
倒是吴跃,对沈策这一系列操作佩服的五体投地,眼冒金星地傻眼道:“老大你你你…你怎么知道这包里有虫子啊,刚那视频我看的眼都花,这也能看见啊?”
“我没看见,是听见的。电子产品互相靠近时会有极微弱的电流声,你没听到?”
青年才俊沈大队长好奇。
吴跃小可爱瞬间失去话语权,擦!这鬼才听得到吧!
“你……你们是警察吗?”
三人传来少女有些迟疑的声音,可以听得出她似乎鼓足了勇气开口。
幸好,姜城隅接住了少女的勇气。
她选了一个学生们熟悉又安静的地方:“这位同学,这里有点冷,要不我们一起去马路对面的咖啡厅里坐坐如何?”
女孩儿背了只果绿色的小香金球包包,看见姜城隅那张温和无害的脸,她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双手抓着左侧肩带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