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全身僵硬,他早就发现我是女儿身了?!难怪他一直用奇怪的眼光探视我,难怪他对我的态度总是如此的暧昧难测……
“还记得我们初见时的情景么?”李世民笑得一脸邪气,“你将紧紧压在身下,我是个正常的男人,那时我就知道,你是个女儿家。”
“我……”我彻底无语,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辩驳他。
李世民的眼眸更暗沉了,深幽如海,他伸手拂开我额前的几缕散发,薄唇落下,在我额上印下温润的一吻。
前额温湿的余触、他呼在我发上的气息都使我轻颤,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他的唇顺势一路轻吻下来,我的眉、眼睑、鼻尖、脸颊、耳垂……
身下是冰冷的雪地,身上却是火热的他,冰冷与火热两种感觉同时交错在一起,我陷入冰火两重天的境地。身体不断地被一阵阵的冰冷与火热折磨着,我感觉浑身的力量都好似被他吸光了,急促与无力感开始漫延遍布全身。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情形?
这样的他,是让人恐惧的,让人打从心里害怕,却又忍受不住他的诱惑。心中忽然有一种“沦陷”的感觉,仿佛他使我“陷落”是那样的简单,那样的不经意。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轻薄我,我只知道,绝对不能让自己陷到那可怕的泥潭中去。
身体在颤抖,连心也一并开始颤抖。对他的恐惧,竟然是如此的不可抑止。
“不,不要……”我虚软地低叫出声,“不要……”
“唉……”他的唇,在我的嘴角停了下来,他埋首在我的颈窝处深深地叹息着。
我没敢乱动,此刻的情势对我极为不利,所以最好别再刺激他。
良久,李世民翻身坐起,拉着我,两人一同站起身来,
一阵冷风吹来,那骤冷的温度让我浑身发抖,莫名地对他的怀抱有了依恋,甚至想像着如果一直不离开又该是怎样的一种情形。
他转身拾起我掉在地上的长袍,轻轻为我披上,抬手理了理我的乱发,“夜深了,早些回去歇息吧。”说罢,他就转身走了。
我的目光随着他离去的身影飘了好远,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只留我一人怔怔地站在雪地上,我不禁怀疑,难道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只是我做的一场梦?
没过几日,李渊果然开始观测星相,以卜卦起义的吉凶。
这日黄昏,李渊领着他的三个儿子、女婿柴绍、还有刘文静、裴寂等一干人登上高台,观览星相。
我跟在他们身后,也上了高台。
李渊先观望了一会,才说道:“文静对观气望星最有研究,就请说说如今的天下运势吧。”
刘文静摇头,“我的观星之术远不如风明公子,不如请他来为李大人解惑。”
“哦?”李渊十分诧异,上下打量着我,“既然文静这样说了,那就有劳风公子了。”
“如此,我就献丑了。览天象、观气望星是圣贤之学,可识五行之消长、察国家之运数。”我早有准备,倒也不惶恐,出列先向众人施礼,才缓缓说道:“天可分三垣、二十八宿。三垣分别是紫薇垣、太薇垣、天市垣。如果这三星明清气朗,那天下就可太平。如果是晦暗不明,那这天下就必有变数,而如今这紫薇就有些摇曳不稳。二十八宿又分东、西、南、北四方。每一方分别有七宿,东方的七宿分别是角、亢、氏……张、翼、轸七宿是在南方的。二十八宿环绕天中,分管天下地方。只要五星犯到星宿,就知什么地方有灾难。或是兵变、或是水患、或是火灾、或是虫害、或是地震、或是海啸山崩,这些都可以用青、黄、赤、白、黑五色来辨别。”
我稍停了下,一眼扫过去,不止李渊等人惊诧莫名,就是李世民和刘文静都是一脸惊奇之色。
我心中暗自偷笑,我之所以懂得星像,是因为我很喜欢《三国演义》,尤其喜欢里面的诸葛孔明,所以有关他的书籍我大都读了,其中有本《孔明神数》,那里头就记载了大量的古代占星术。
“想不到风公子小小年纪却懂得如此精妙的观星学,人常说天有帝星、将星,”李渊连忙又问,“请问帝星在何处?”
“就在那里。”我微微一笑,手望夜空的北边一指,“紫薇垣中,一连五星。第一星主月,是太子之星,第二星主日,便是帝王之星。”
众人都跟着我的手指望去,果然上面有一颗大星,但那光芒却是忽明忽暗,摇摆不定。
李渊赶忙又问:“为何帝星如此动荡不堪?”
我躬身道:“请恕我大胆直言,帝星动摇、紫薇晦暗,说明当今皇上享国不久,只怕是要亡国了。”
李渊又惊又怒,“你,你说什么?”
我不慌不忙地说道,“炀帝弑父篡位,好大喜功,暴虐成性,四海皆有不平之声,天下眼看就要大乱了,而世人都说隋杨将灭、李唐当兴,天意如此,民意亦如此。以我的拙见,他日定天下、救民于水火者,非李大人莫属。”
李渊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一道赤气忽然划破夜空,直冲九霄。
我一看,机会来了,立刻躬身施礼,“恭喜李大人!”
“哦,喜从何来?”李渊一怔。
“李大人请看。”我手一指,众人赶忙看去。
只见西北夜空的那道赤气持久不熄,红光数缕,结成隐隐几条龙纹,照耀夜空。
“五彩成纹,状如龙凤,那是天子之气。”看多了那诸葛孔明装神弄鬼借东风,我妖言惑众起来也利索多了,“炀帝如今正在江都宫中,而天子之气却出现在西北方,此气起于参井两星之间,那这下个天子便是出现在太原一带。而李大人名“渊”,正是那藏于“深渊”中的“潜龙”,九霄龙吟惊天变,一朝风从云随,必将一飞冲天,四海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