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安德根本不理会安格的惊呼,一只大手直接将安格夹在了胳膊下方。
另一只手则毫不犹豫地干脆利落地将小刀直直插进了厨师长的手心。
“啊!”
伴随着这一声痛彻心扉的凄厉大叫,厨师长的这只手瞬间就被钉在了昂贵的茶几上。
鲜血汩汩流出,很快就在手掌中汇集成了一个小小的血坑。
那一团触目惊心的血色,看得安格的心止不住地直颤。
安格距离这只手,仅仅只有短短的十几厘米,那小刀是如何迅猛地刺进手掌的,那鲜血是如何汹涌流出的,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甚至能够清晰地想象到小刀是如何刺破厨师长的手骨的。
她感觉自己仿佛都能真切地听到皮肉被刺破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安格肠胃一阵翻涌,强忍着极度的不适,愤怒地看向泽安德,破口大骂道:“泽安德!你是没长脑子吗?脸是我自己戳的,和他们毫无关系。”
泽安德对安格的大骂充耳不闻,将小刀随意地甩在茶几上,接过管家递来的湿毛巾,不紧不慢地慢悠悠地擦了擦手。
眼神示意,门外又走进了三个黑衣保镖,他们的大手上都拿了一把泛着银光的小刀。
那小刀在他们的手上,实在是显得小得可怜,就像是个微不足道的玩具刀,可在安格看来,却是无比恐怖的致命凶器。
安格彻底慌了神,连忙上前拉扯着泽安德,好言好语道:“泽安德,是我自己戳的脸,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你放了他们,你快放了他们。”
泽安德温热的大手握住了安格慌乱的小手,放在嘴边亲吻:“乖,安静下来。他们害你受伤,就要付出代价。”
泽安德“温柔”的“安慰”,让安格彻底失去了希望。
他就不是能用正常道理沟通的人!
他是个疯子!
“啊…”
紧接着,三声男人的痛苦嘶吼响彻整个室内,不断地来回回荡。
安格瞪大了双眼,眼睁睁地看着在地板上痛苦扭曲滚动的三人,看着那缓缓流入地板的鲜血,瞬间感觉头重脚轻,天旋地转。
在昏迷前,安格看到了泽安德如大海般湛蓝的美丽双眸。
那抹好看的蓝色,却成了她挥之不去、躲不掉的可怕阴影。
——
当安格再次睁开眼睛时,外面的世界已经开始泛白,黎明的曙光悄然降临。
安格摸了摸枕头,枕头又是一片潮湿。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有一半的时间她都在做着噩梦,都会被噩梦给惊醒。
泽安德不愿意看到安格在床上以外的场景哭,但又止不住她的哭意,便请了专门的疗养师为她按摩治疗。
治标,终究是治不了本。
昨天下午惊心动魄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让她无法释怀。
内心深处的愧疚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起了床,往阳台走去透透气。
此刻,天空的那一头已经露出了橘色的阳光,新的一天已经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