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会做怪梦甚至噩梦,就是“凶宅”的由来吗?
只是做了这种怪梦,睡觉不安稳罢了,不至于用惊人的低价,贱卖掉自己费尽心思建造起来的宅院吧?
黎锦对此感到十分纳闷。
她推想,可能因为自己是性情极为稳重沉着的人,才会只是做这样略微怪诞的梦而已。
而一般人睡在这里的时候,梦到的都是比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更加可怕的东西,自然不堪忍受。
会是这样吗?黎锦当然无法确定。
除非能见到这房子原来的主人,否则,她怕是永远无法知晓,这宅院究竟为何得名“凶宅”了。
因为知道自己在做梦,黎锦自然不觉得恐惧。
她见那两个小孩玩着玩着便要出屋了,有些好奇,便想跟上去。
但黎锦一起身,便忽然醒了过来。
原来这个梦只能观看而已,一旦想参与或是有别的动作,便会中途醒来。
可虽然醒来了,黎锦却只是呆坐着,回味梦境醒来的那一刹那的感觉。
她好像听到那两个小孩或是其中之一说了三个字。
“丝瓜藤下可发家。”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丝瓜?什么发家?
“丝瓜藤下”究竟是一个地名,还是指的丝瓜藤这样东西的下面?抑或只是一样东西的隐语?
“可发家”又是什么意思?是说可以依靠丝瓜藤下的什么东西发家,还是说一个叫“可发”的人的家?
“丝瓜藤下可发家”的意思,莫非指的是“丝瓜藤下”住着一个叫“可发”的人?不不,这不可能吧,怎么想都太荒诞了……
黎锦微微皱着眉,觉得自己的诸多猜想,都实在不着边际。
而黎锦此刻醒来的时间,也令人觉得十分别扭。
看起来,竟然是四更天将过未过的时候。
若是五更天,她便考虑起床了。若是三更天,她自然要继续去睡。
偏偏在这个四更天,不上不下的,令人非常不自在。
这时,黎锦突然听到院子外有更夫路过。
一个更夫敲铜锣,另一个更夫敲打竹木梆子,声音甚是响亮。
她还听见一个更夫叫道:“早睡早起,锻炼身体!”
原来已是五更天了。
更夫巡逻的时候,并不直接报时,只吆喝几声而已。
要分辨当前的时间,需要听铜锣和梆子的节奏。
一更天时,一慢一快,连打三次。
二更天时,均匀地打两下,顿片刻,又均匀地打两下,如此连打多次。
三更天时,一慢两快,不连打。
四更天时,一慢三快,也不连打。
五更天时,一慢四快,依然不连打。
刚才的更夫敲打铜锣和梆子时,是一慢四快,所以黎锦便能明白,这是五更天的时间了。
只是,她本来心里想的是,若是到了五更天,自己就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