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上次谢时鸢醉酒说能看见一点,他很激动,过后也没忘记去找楼观雪。
观雪哥说要用亮光刺激,他就想起了灯展,竟然真的成功了。
宋忱走到谢时鸢面前,微微抬头仰视对方,闪着炯炯亮光,喜形于色:“还有下一个,跟我来。”
得益于那蛊惑人的镜子,这个地方到处看起来都一个样,除了设计的人,谁都看不出出口,宋忱拉着谢时鸢穿过通道,他乖乖跟着。
每一个空间里的东西,都是宋忱精心设计的,费了很多心神呢。
谢时鸢像是看了,又像是没看。
宋忱时不时去偷看他的表情,虽然不像很高兴的样子,但至少没有觉得烦。
最后一个结束时,他们彻底离开了铜镜,周围真正的场景倏然浮现,原来他们在湖心,四周一片空茫的湖泊,雾气缭绕。
这就是宋忱向兰楚尧借来的地啦,是兰楚尧的私湖,占地极大。
“嘭嘭——”
烟花不知道从哪里燃起来了,炸成碎银子,沉入湖中。
抬头火树银花,低头也是。
宋忱眉目弯弯。
谢时鸢在刚恢复视力的第一天就见到了此等盛景,难免晃神。他试图忽视心头微妙的异样,只告诉自己不过是因为复明后心情好罢了。
“谢时鸢,看那里。”宋忱指向天边,提醒他。
谢时鸢抬眸望去,还什么都没有呢。
几息后,一道烟花飞向那里,天边炸出几个字眼。宋忱早就知道那些字是什么,他侧目,期待地望着谢时鸢。
谁知和预料的不同,谢时鸢的眼睛轻轻眯了起来,嘴唇上带着几丝冷意。
宋忱一愣,疑惑地望回那边。
印象中祝谢时鸢平安喜乐的话语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让他眼前一黑的几个大字——谢时鸢和宋忱百年好合。
甚至现在刚点起的孔明灯也是这么写的。
宋忱脑子懵了一下,然后赶紧后退摆手,磕磕绊绊道:“这不是我让人办的……我没有这样写……肯定是兰楚尧!”
“不要再放啦!”宋忱朝暗处喊。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谢时鸢明明刚才看见那行字的时候理智告诉他,自己应该生气,可其实他甚至没有比现在听到宋忱否认生气,似乎他更不想让两人有什么联系。
谢时鸢敏感地发现了什么,他额角沁出冷汗,觉得今日答应他出来就是一场错误。他顾不上计较什么,只想赶紧逃离,免得露出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可他刚走了一步,宋忱就拉住了他的手:“别走,你别生气。”
谢时鸢手一抖。
宋忱:“那不是我写的,我原来写的是——谢时鸢岁岁长欢愉,事事皆如意。”
谢时鸢转身,眉目阴沉沉的:“松手。”
“不松!”宋忱清脆道。
上次谢时鸢醉酒,他让对方松手他也没松,为什么现在他一说松手自己就要松开,又不是他的错。
不但不松,他还握得更紧了,宋忱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