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握着弓,双手离缰,在剧烈起伏的马背上镇静自若,细碎的小黄花被马蹄踏得飞扬起来,又盈盈飘落,像是在马后扬起了嫩黄色的飘雪。
两骑相争,倏忽前后,骑术不相上下。
只是很快,白马就悠悠停了下来。
黑马上的少年紧张的凑过去,“聿郎,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了?”
“无事,只是太久没有策马,现下心跳的有些快。”裴知聿轻笑,扶着薛时序的手下马,顺势将人的手按到自己的胸口,“时序,你摸摸。”
少年的脸庞在破碎的光影下泛着莹润的光晕,薛时序突然觉得像是触电一般,但很快就平复了心情,想什么呢,这可是自己的好兄弟。
“是跳得有些快了,我们歇息一会好了。”薛时序将手抽回来,轻轻捻了捻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
裴知聿看着薛时序有些发红的耳根,嘴角微微上扬,“时序,我一个人歇着吧,你先去狩猎,你不是想拔得头筹吗。”
“那怎么行,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怎么放心得下。”薛时序一口否决了,猎场如此危险,怎么能将他一个人留在这密林里。
裴知聿牵住薛时序的手,“有什么不放心的,到处都是守卫,你只需安心的去,我自然会保护好自己。”
又被一口否决了,薛时序必须守着裴知聿才觉得安心,“若是你出了事,不仅你阿爷会问我的罪,就说我爹就要将我给打死了。”
“那好吧,若不是我身子不好,我们……”
薛时序捏了捏少年的手,“不准胡说,什么身子不好,我看你好得很。”
“知道了,我们往那边去吧。”
刺杀
两人骑着马散漫的走了片刻,裴知聿就瞧见了一片花海,“时序你看那边。”
“那不是陆也吗?”薛时序眼力极好,一眼就瞧见了和陌生男人呆在一起的陆也,“他旁边那个是谁?看着倒是气度不凡。”
两人还未走近,就瞧见几人快如闪电般地朝着陆也两人飞身过去,手中的刀泛着森森寒光。
“陆也!”马蹄重重地踏过草地,激起一片尘土。
刀光剑影,几名刺客瞧出来陆也不会武功,专攻陆也引得池砚洲分心。
“小心。”眼看刀刃就要刺向陆也的心脏,池砚洲来不及反应,只能本能地将人一拉,护进怀里。
布帛撕裂的声音和刀剑刺入皮肤的闷响,笔尖传来血腥的气味,陆也只觉得手脚冰凉,冷汗涔涔,“池砚洲池砚洲你没事吧”
“闭嘴,躲好。”池砚洲面色苍白,反手将人一掌打出去。
池砚洲背腹受敌,受了不少伤,多亏了薛时序和裴知聿及时赶到,才堪堪能够抵挡。
几道身影相互纠缠,汗水顺着面颊流下,他们的招式越来越快,越来越狠,直逼命门。
刀光、剑影、风声混杂在一起,激烈的交手像是要将空气也磨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