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应该的。”计玉堂一面说一面走,“老夫不叨扰小姐。”
随即将木门再又合上,袁冬月只惊得嘴角翘起,想来此药并无问题,其二人只是单纯在巴结她。
为什么要巴结她?
她正疑惑着,外边再又传来一阵局促的敲门声。
还来?
“──”
袁冬月正欲要开口,梁氏等人已然推门而入,紧接着其后还有袁满仲、袁俞月二人。
到嘴的“进”字咽入肚中,只忙改口:
“母亲、父亲、阿姐。”
袁满仲只略点头,即刻走近她来瞧道:“可觉得怎样了?”
“回父亲,女儿并无大碍,父亲不必忧心。”
他又轻捏来她的伤看过,瞧见大都是些皮外伤,这才松了口气,性命应是无忧了。
袁冬月只勾出笑容回应,本欲借余光去瞧袁俞月,谁知她恰好躲在梁氏之后。
“小月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你会和秦王还有金家小姐一同出现,在一个山洞里?”只见她眉间褶皱又深,语气只难以置信般。
袁冬月忙叹笑一声,稍移视角:“哎。”
瞥见袁俞月的神情,故作停顿,才缓道:“说来也是巧,昨夜大雨,那林径边缘竟被雨水冲出缺口来,夜里又暗,竟双双坠崖。”
梁氏微愣片刻:“竟会这样。”后又叹息,“小月,你可好生休息,我们便不打扰了。”
“方吩咐了丫鬟去熬药,待她呈上可趁热喝。”
“好的母亲。”她温和地应和道。
待一众人离去,她面色才狠戾几分。
原前世将她流放西洲,竟算仁慈,让她茍延残喘了十余年载,今生却是处处要置她死地。
那么,本就飘零无几的姐妹情谊,就彻底结束吧。
思及此,又忽觉荒唐。
好凄清的西洲生活啊,竟能一人都不曾寻过她,竟能无一人在意她,原来她向来都只是一个人。
亲情也罢,亦要向利益让步。
她只闷声笑过。
──!
脑中神经一紧,只顷刻间联想到秦王。
原来闷声笑是这种感觉么。
……
“袁姐姐!”
祁沅从门缝中探出头来,朝她眨眨眼,面似桃花,“看我带了什么!”
声音好生激昂,顷刻间扫除她所有乱糟糟的思绪,只全心身随着她的感情调动起来,袁冬月忽睁大眸子,惊喜道:“沅沅,好生厉害!从哪弄来这么些离支?”
“醉吟先生有言,若离本枝,一日色变,三日味变。则离支之名,又或取此义也。”
祁沅只一面摇头晃脑般嘴中念念道,一面提过果篮放置台案之上。
袁冬月见她属实傻得可爱,与她相视一笑,祁沅遂道:“故,此乃本小主自前一刻在芜兰山庄采摘得来,尤是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