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启,”玄逸在心中反复默念着这个名字,不知不觉,他的吻开始逐渐缠绵,尽管丹药已经喂完,却还是舍不得离开。
昏迷中的白若启紧闭着唇,玄逸吻的轻柔,却不满足,轻轻掰开白若启的下颌,张开一丝缝隙,缓缓伸出自已的舌头,一点点汲取着白若启口中的气息。
驱魔丹药效快,白若启蹙了蹙眉,大有要醒来的迹象。
玄逸迅速退了出来,脸涨的通红,仿佛被捉奸在床般,羞愧难当。揉了揉白若启红肿的唇,一点点平息着自已心中那份诡异的欲火。却在看到白若启的脸时,心痒难耐,暗骂一句:没出息。随后咬咬牙,转身离去。
祁泱候在门外,见玄逸出来时脸色红扑扑的,上前询问:“你怎么了?”
玄逸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走。
“生气?他生哪门子气,不就是救个人嘛。”祁泱在后面小声嘟囔,玄逸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屋内,并未多做停留。
丢盔弃甲
祁泱进屋后,见白若启已经坐起身,小跑上前:“上仙,您怎么样了?”
“没事。”白若启晃了晃头,还是有些晕晕的。
祁泱低垂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对不起,都是我大意了,才让您深陷险境。”
白若启捏了捏他的胳膊,柔声道:“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已太粗心,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祁泱犹豫着要不要将妖族殿下玄逸的事说出来,可如今白若启刚醒,怕是经不得刺激,罢了,找到机会再说吧。
白若启从祁泱的描述中大约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以及自已变成双瞳的事。
祁泱担心他一时间接受不了,却见白若启神色如常,丝毫没放在心上,这才稍稍缓了口气。
“你说的妖王殿下现下在何处,他既救了我,我自当当面答谢。”
祁泱大脑飞速运转,这该怎么编啊!
“怎么了?不能说?”
“不是不是,那个殿下,他啊,他现在不方便!”祁泱嘿嘿的尬笑着,白若启也没拆穿。
在祁泱的软磨硬泡下,白若启足足半月都不曾出过房门,整日养在床上,期间除了送吃食和补药的侍从,倒没有其他人来打扰,正合他意。
但今日他却突然十分想出去转转,恰好祁泱不在,便偷溜了出去。
渊梦中环境恶劣,但此处因有阵法的缘故,黄沙并未扬起,倒也十分干净。白若启忽然瞥见角落里长着一朵淡紫色的无名小花,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远处,玄逸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那勾起的唇角却深深刻在了心里。这半个月来,他将所有好吃的和上好补药都送往这里,白若启终于长了点肉,一张脸也养的洁白如玉,穿着素袍给人一种淡然宁静的感觉。若不是这双双瞳,很难让人想象这样一个谪仙般的少年竟入了魔,他的夫君又何其有幸。
夫君!
玄逸一想到这两个字,心中就一阵烦闷。
白若启似乎有所察觉,侧过头正巧撞上玄逸的眼睛,四目相对,白若启不禁出了神。
玄逸戴着黑色面具,遮挡了半边脸。手持一把银剑,双手抱胸,一身玄衣傲立在荒漠之上。
白若启怔怔的起身,那双眼睛,阿逸!
白若启飞奔过去,眼泪止不住的掉落,啪嗒啪嗒掉在玄逸的心口,莫名的刺痛。
“阿逸,你还活着?”白若启激动的捧着玄逸的脸,又哭又笑。
玄逸呆站在原地,不拒绝也不承认,克制着自已想拥他入怀的冲动。
白若启忽然将头埋在玄逸的胸膛,温柔的环住他的腰,低泣道:“阿逸,不要再离开我了,不要再离开了。”
玄逸悬在空中手不知如何安放,胸口处一阵湿意,是白若启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衣服。他失神的丢掉手中的剑,轻轻回抱着。脑海中莫名涌出一句话:爱,会让人丢盔弃甲!
“你们在干什么?”
祁泱回来后发现白若启不在,四处寻找,结果在房屋背后的荒漠上看到两人相拥的画面。
“我就知道,上仙一定会认错。”
看着气冲冲的祁泱,玄逸松开了手后退两步,保持着刚好的距离,勾起一抹冷笑:“好了,你抱也抱了,哭也哭了,应该会好过些。”
“什么?”白若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阿逸,你怎么了?”
玄逸嗤笑一声:“听说你还是个上仙,怎么如此眼拙,看来你对你那位夫君也不是很上心啊。”
“你,你别乱说话。”祁泱见白若启神色不好,在心里将玄逸骂了个遍。就知道这人不靠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哪儿痛扎哪儿,专戳心窝子。
“上仙,他就是妖族的殿下。”
白若启慌乱的擦了擦眼泪,双眼无神:“对不起,是我认错人,让殿下见笑了。”说罢,逃一般的跑了回去。
看着白若启失魂落魄的背影,玄逸伸手虚碰了碰,被他爱的人,一定很幸福吧。
“殿下,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现在上仙已经大好,我想我们是时候离开了。此间多有打扰,日后必定报答。”祁泱拱手道谢,玄哥哥不在,他必须要保住上仙的清白。
玄逸轻笑一声:“你紧张什么?怕我吃了他?”
“不敢,但殿下这张脸就足以让上仙痴迷。我想,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最好。”
玄逸眼眸一暗,虽不情愿,却还是干瘪瘪的应了声“好。”
白若启回到房中,少年的眼眸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不会看错,阿逸的眼眸就是那般深邃。拥他入怀的力度也一样轻柔,可那声嗤笑,又将所有的可能击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