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周晏丛意犹未尽地收手,见文嘉假作整理床铺避开他的视线,他又伸出了手,逮住了她忙乱的手,“谢谢你文嘉,愿意如此郑重地选择我。”
“……嗯。”
文嘉闷闷地应了一声,过了会儿她抬起头,与周晏丛对视着,彼此露出极欣悦的一笑。最终,她还是感到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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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俩人一直到下午三四点才回到招待所。
文嘉将周晏丛送回房间,又嘱咐让他先休息,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屋内,叶琴正躺在床上看手机,见她回来,倏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有些讶异地看着她:“怎么没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呀?”
“反正离得也不远,我们就走着回来了。”文嘉说着,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疲惫不堪,“我先去洗个澡哦,然后出来睡一觉再去吃饭,我那位说他请。”
“等一下!”叶琴跳下床,拉住文嘉,“我有话要问你,耽误你五分钟。”
“嗯?”文嘉有些莫名地看过去。
“你那位,他没事吧?”叶琴先是问道。
“没事。”文嘉说,“不过这次回秦城恐怕要麻烦你一路开车了,小叶姐。”
“哦,这倒不是问题。”
叶琴一挥手,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文嘉见状,不禁问她道:“是有什么事么,小叶姐。”
叶琴回过头有些犹豫地打量了文嘉一眼,然后才说:“那个,你那位确定是叫周晏丛,对吧?”
“呃,对呀,今早不是就告诉你了么?”文嘉迟缓地应道,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心想叶琴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那他之所以会出现在凤州,来这边看一位长辈,是不是因为之前也在凤州住过?或者说,他根本就是凤州基地这边职工的后代?”
“……”文嘉没想到叶琴还真猜到了。
其实文嘉本想将周晏丛的真实情况告诉叶琴的,但她从旁观察了一阵,发现周晏丛似乎并不想提起当初的事,哪怕知道叶琴是在凤州基地长大的,他也不怎么积极与她“认亲”。如此文嘉便隐约明白了,出于各种各样的顾虑他可能不想提及以前的事,她也只好帮忙隐瞒。
“小叶姐,你怎么会这么问呢?”
不知叶琴提起这一茬的用意,文嘉只好装糊涂道。而叶琴察觉到她的躲闪,心中也越发笃定了,周晏丛肯定是凤州基地出去的人。
要说叶琴是怎么发现的,其实也很简单。本身她就觉得周晏丛这个人有些奇怪,不是基地的人却有那么多的基地人脉。于是她方才跟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刻意打听了一下,意外得知了他就是十几年前牺牲在那场洪水里的周培钦的儿子!
电话那头,叶琴母亲的声音也很激动,因为她当时在厂里还上过周培钦的课。而叶琴听了之后,也恍惚回忆起,在她还上小学的时候,总是听班里的人提及隔壁三区小学里有个叫周晏丛的,仿佛还挺出名。
因为各区都散的比较开,叶琴并没有见过周晏丛几次。而与他相关的记忆,除了那个“挺出名”之外,就是后来基地为周培钦和杨锡恒举行葬礼的时候,周晏丛并未到场。叶琴自此从周晏丛印象深刻,觉得他这个人很有几分传奇色彩,所以在确定了此周晏丛便是彼周晏丛之后,她难免有一种见到传说中人物的激动。
文嘉没想到叶琴居然还一直记着周晏丛,她沉思片刻,说道:“不错,小叶姐,他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周晏丛。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谈及曾经,但我想一定有他的理由,所以我想拜托你——”
文嘉点到为止,而叶琴在意会之后,颇有些遗憾地点点头。
“我懂你的意思。”她说,“虽然我挺高兴遇到以前凤州基地的故人,而且还是相同年龄层的。但我会尊重他的决定的,你放心。”
“谢谢你,小叶姐。”文嘉感激地抱了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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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叶琴的这个小插曲,文嘉洗完澡之后又睡不着了。半个小时后,她起身换了身衣服,顶着叶琴很有深意的眼神,去了走廊尽头周晏丛的房间。不知为何,她现在很想见见他。
屋内,周晏丛也刚洗完澡。他披上衣服出来,隐约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最终停在了他的门前,却又迟迟没了动静。周晏丛猜到了大概是谁,一把就将门拉开了。
文嘉在外面被吓了一跳,看见一头湿发的周晏丛,她下意识问道:“你洗澡了?”
“嗯。热水澡,不碍事。”周晏丛应一声,看向文嘉,“有事吗?怎么不睡觉?”
“唔,也没什么事。”文嘉说着,走进了屋里,“就是想看看你这边还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你换下的衣服呢,要不要给你洗一下?”
文嘉终于找到了一个借口,整个人坦然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