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昨日我为师嫂把脉时,惊觉她体内竟有一股毒素在肆虐,观其模样,怕是已盘踞多时了。
此前师嫂可有出现不适之状?我须得明晓会有何种症状,如此,方能知晓如何改良药方。”
这一日,师兄弟二人于后花园中闲庭信步,赫魈做梦也未曾料到,罗刹竟会在仇子衿体内种下如此恶毒。
穆老一直未曾察觉,只道是仇子衿偶尔胸口烦闷,时而会莫名地想要脾气,乱扔东西,他只当是她心情不佳,从未想过是中毒所致。
“你可知那是何毒?”赫魈满脸忧虑,急切地问道。
“自然是知晓的,此毒虽不致命,但若长时间被其侵蚀,只会如蚕食桑叶般,加快记忆的消散,加人的衰老罢了。
更严重些,恐会使人英年早逝。师兄,莫非是那罗刹所为?”
翟天津在来摄政王府时,可是听覃风和宿尧讲过,仇子衿被罗刹硬生生用药流掉了已怀有三个多月的胎儿,而后浑身是伤,如一只被遗弃的小动物般,可怜兮兮地躺在笼子里。
光是想想那画面,都令人心痛不已,更何况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那罗刹当真是个心狠手辣的恶徒。
“如何解?”
赫魈戛然止步,双手如铁钳般紧紧握成拳,其痛苦之状,可想而知。
“中毒,那自然是解了毒就可痊愈!这又有何难?师兄无需过度忧心,师嫂定会安然无恙。我向你担保!”
翟天津的医术,赫魈向来深信不疑,他只是担心那小姑娘会受苦。
“可会疼?”赫魈仍不放心地追问。
“会,需用洗髓丹药浴三日,此期间无异于将骨头生生打断再重新连接,故而,在药浴之时,师兄务必护住师嫂的经脉,以防她误伤自己。”
洗髓丹?药浴三日?这该是何等的剧痛啊!他那娇柔怕疼的小姑娘,竟然要承受这般苦楚,赫魈用力地闭上双眼,紧攥的双拳从未有过丝毫松懈。
“师兄,师嫂此般状况,非洗髓丹不可,若仅解毒,实乃徒劳,她的身子早已被掏空,虚弱至极。
加之她那段时间遭受了非人的刑法,又被强行灌下堕胎药,这无疑是遭受了致命重创。
穆老想必也与你提及过,师嫂恐再难生育。呃,那个,所以必须借助洗髓丹,将她全身经脉重新洗涤一遍,再度生成。”
听着翟天津的话语,赫魈只觉自己如被千刀万剐般痛苦,是他未能护她周全,即便重生一世,亦无力改变。
“好,我会跟哕哕说的。”为了她的健康,他不得不点头。
“夫君,我愿意试试。”
他们刚过完,就听到一道温柔又有力的女子声音响起,只见仇子衿从一边角落走了出来。
“哕哕,你——”
“我并非有意偷听,这段时日我卧床太久,身子绵软无力,便想着来此逛逛,岂料竟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仇子衿轻咬着下唇,她深知赫魈最厌恶旁人偷听他与他人的交谈,可她着实并非有意为之。
“傻姑娘,既然听到了,那你可愿意?”
赫魈满脸忧虑地凝视着她的双眸,那声音恰似春风拂面,在她耳畔轻轻响起,
“用洗髓丹,无疑是全身血液与经脉重新换一遍,那疼痛仿若万蚁噬心。”
她自是惧怕的,然而为了能为他诞下麟儿,她甘愿一试。
“夫君,有你在,我便无所畏惧。你定会护我周全的,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