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四个人也纷纷离座,顾不上刚才的聊天了。
然而,虽然躲回了房间,但他们还是没能躲开鹦鹉的屠戮——这些鹦鹉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个比一个吵人,精力旺盛地到处乱飞,还飞到了楼上。
叫声穿透力极强,透过门板传进耳朵简直让人什么事都无法专心去做。
想叫佣人把鹦鹉们关回笼子,但再度下楼找佣人后,众人才意识到这处偏宅居然没有值夜的佣人!
五个少爷小姐没辙,为了能睡个好觉,只能亲自想办法把鹦鹉关回笼子,然而这些鹦鹉根本不听话,飞起来也不是他们蹦一蹦就能抓到的。
深更半夜为了抓鹦鹉折腾了两个小时,结果只成功关好了一只,而且那只鹦鹉进了笼子后叫得更厉害了,虽然笼子放在一楼、楼上应该听不见,但还是让人心力交瘁要崩溃。
最后五个人不管了,各自回房寻思着先将就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洛何风和洛共悠都早早离开了洛家老宅,当天他们就各自在公司挑了要异地甚至异国出差的工作,名正言顺地离开本市、暂时不回老宅住了。
但洛随云、洛闻欢和洛山亭不行,他们刚高考完没多久,现在甚至都还没出成绩,没什么正事可以用来做借口。
——虽然说也可以出门玩,旅行什么的也算合理缘由,但如今洛琛还住在医院、何如烟要和他离婚、家里情况不明,他们虽然都觉得住在偏宅和鹦鹉同居很憋屈,但也确实无法安心离开太远。
何况临时出门躲几天又如何,总归是要回来的。
三个人在偏宅靠耳塞熬了几天后,实在受不了了,终于在这天早上找机会拦下了正准备出门的洛千涧的车。
洛千涧这几天独占偌大的主宅,清静得不行。
遗产交接方面,洛琛“要脸”,并不愿意闹到强制执行那么难看的地步,所以和律师挺配合,老宅和洛氏百分之十的股份相关的交接手续当天就效率极高地走完了,这几天在核对这么多年那百分之十股份分红的具体数额,总之进展顺利。
而洛琛和何如烟各自的律师也在处理离婚相关的事宜、准备离婚协议,为着协议内容,洛琛和何如烟三天吵了九次架,权当下饭了。
偏宅和鹦鹉同居的兄弟姐妹们听说也过得水深火热,总之洛千涧心情十分愉悦。
大清早看到洛随云、洛闻欢和洛山亭,洛千涧堪称和颜悦色,他降下车窗寒暄:“怎么起这么早?难得高考结束了,该睡懒觉才是。”
洛随云三人:“……”
那也得睡得着才行啊。
“三哥。”洛闻欢咬了咬唇,干脆开门见山地问,“虚招就免了,我们也不想耽误你的时间,就想问问三哥你……你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就这么恨我们吗?你非要看着我们过得难堪才高兴吗?”
洛千涧莞尔:“闻欢,你们是不是搞错什么了?你们已经成年了,我也不是你们的父母,你们过得难堪怎么还怪到我身上了?我对你们可没有义务。”
洛闻欢三人表情一僵,洛随云干脆紧跟着问:“三哥,我们就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突然变化这么大,这么跟家里人过不去,我们被你讨厌了,总要知道个原因吧?”
“这样啊……”洛千涧挑了下眉,一本正经地点头,“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严肃地问了,那我说实话吧。”
车外的三个人差点屏住呼吸。
洛千涧轻叹:“其实是因为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面你们都对我不好,我觉得太可怕了。”
车外的三人难以置信。
洛山亭瞪大了眼睛,问出三人的心声:“就因为这个?就因为一个梦,三哥你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
洛千涧笑道:“我在梦里也觉得你们一个个的格外不讲道理,你现在这样问,也算是彼此彼此了。”
“三哥。”洛随云脸色难看,“你何必这样说胡话来糊弄我们……是因为我们都是领养的,你觉得爸爸妈妈领养我们其他孩子的行为伤害你的利益,所以等到这一天翅膀硬了就开始处处针对了是吗?亏我之前还担心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影响了心情,所以才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事!”
洛山亭紧跟着愁容满面:“三哥,真的是因为这样吗?可是,我们都当了这么多年的家人了,你都没有把我们当真的亲人吗?三哥,在我的印象里,你不是为了钱就舍弃亲情的人,何况你的身体从小就不好,你那么看重物质又有什么意义呢?家和万事兴不好吗?”
洛千涧挑了下眉:“这话的意思是,我身体差迟早早死、要那么多财产也没处花,不如让你们占了便宜,用我吃亏受气换你们家和万事兴是吗?”
三人脸色惨白,更难看了。
洛山亭连忙辩解:“我没有这个意思!三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曲解我……”
洛千涧没跟他争论,接着不疾不徐道:“还有说我太看重物质、轻视亲情……你们这么淡泊,怎么还是宁肯住在老宅受气,也不愿意搬出去啊?”
三个人沉默,然后洛闻欢小声回了句:“我们……爸爸妈妈总要回来的,我们搬出去……这个家就散了……”
“爸妈已经要离婚了,妈前几天就带着情人搬出了老宅,爸也传过话说不乐意回来受气,所以出院之后不回来住了,你们在这个家里守什么亲情呢?真要守的话,这几天去医院看望过爸多久啊?”
洛千涧噙着笑意讽刺道:“你们不搬走,是舍不得洛家人的身份,舍不得每个月到账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