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淮见状,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不明白她究竟想看什麽。
“到底怎麽了,一个晚上你怎麽变化这样大?”
穆千凝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麽了。
方才她像是着了魔一样,一心只想看对方心口究竟有没有伤。
昨夜指尖触碰到的黏腻而湿润的触感完全不像是梦。
而且她还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可后来不知怎的就睡过去了,醒来后指尖干干净净,什麽都没有。
这让她分不清究竟什麽才是真实。
“我、妾……”她感觉自己脑子有些混沌,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没事,许是睡懵了,陛下恕罪。”
其实她想让对方脱了衣衫让看看的。
究竟心口有没有伤。
可她不知道怎麽开口。
且方才陛下在她挣扎期间那样用劲制住她,照着昨夜那样的血迹,不存在一夜结痂,怎麽也该沁出血色来。
可眼下……
今日因着要临朝听政,陛下一袭白纱帽、白短裙衫,里衣同下裳一样也是素白色,眼下经过方才那一番动作,对方一身衣着还是白白净净,不见一点红色。
“你脸色不好看。”见她说话吞吞吐吐,刘淮放开攥着她腕间的手,坐直身子,“婉婉,朕今日不去朝会了,这会儿就叫于胜传尚药局的人替你看诊。”
听得对方说取消朝会,穆千凝一下清醒过来。
“别!”她忙道,“妾没事,陛下去上朝吧,妾自己休息会儿就好。”
“不行,你的脸色这样苍白,朕放不下心。”说着还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额间,确认温度正常后才继续道,“就这样,朕传尚药局的人来。”
穆千凝拗不过对方,最终只能任由对方叫了尚药局的侍御医来。
好在如她所言,她确实没什麽问题,只是有些思虑过重。
侍御医诊脉后,又细细问了她的情况,最终开了副安神的方子,嘱咐说每日睡前喝,且要放松心情,不宜多思多虑。
侍御医看诊完后便带着医佐回尚药局配药了。
听得穆千凝确实没什麽问题,刘淮才放下心来。
“是朕最近太忙了,陪你的时间都少了,才让你多思多虑。”他说着拉过对方指尖,“婉婉,再等几日,等这几日忙完了,你想去哪儿,朕陪你去。”
方才侍御医说,穆千凝眼下适合多散散心,不宜拘在殿中不走动。
见对方紧张的模样,穆千凝自己倒没觉得有什麽。
这些日子她其实也没多想,除了昨夜受了些惊吓也没别的了。
可方才侍御医问病情时,原本应当都说出来的她,却下意识隐瞒了。
只说自己夜里不知做了什麽可怕的梦,醒来全忘了。
“妾没事的。”穆千凝想让对方去上朝,不用陪她了,可对方坚持留下。
正在此时,于胜从殿外进来,小心提醒。
“陛下,宣政殿诸位大人们都候着了……”
显然朝会不是说取消就取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