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紧紧合拢起来的刺猬,“可是我说了,这和李丛无关。”
“无论今天站在这里的是谁,他做过什么,我都不能……没有底线。”
她的声音是这样冷硬,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池晏竟然还在笑。
只是他的眼里毫无笑意,只剩下危险的、嗜人的锋芒。
“你的底线值得敬佩。”他微笑道,“但你好像误解了一件事,陈小姐。”
“你本来就是我请来的观众。”
“今晚,只有一个人能做决定,那就是我。”他慢吞吞地说。
松虞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手工皮鞋落在地上,哒哒哒响声,每一下都仿佛踩着她的心脏。
池晏慢条斯理地往前走,低头望着李丛,像巨人蔑视一只蚂蚁——
鞋尖踩住了李丛的喉咙。
李丛发出一声窒息的呜咽:“唔——!!”
他双眼瞪大,像突出的灰白鱼目。
然而尖头皮鞋仍然像碾烟头一样,漫不经心。
人的咽喉,最脆弱的部位,就这样为他所掌控。
池晏又将一支新的烟叼在唇齿间,却不急着点燃。
另一只手则将那只芯片扬起来——余光仍然扫向了松虞,含笑着做了个口型:
“礼物。”
而她站在原地,整个人僵硬得犹如石化。
打火机一闪。脆弱的芯片顿时被火舌所舔舐,发出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火势凶猛,池晏却将它放到面前,凑近过去,点燃唇上的烟。何等不羁而英俊的侧脸。
火星混着灰烬往下掉,尽数落在
了李丛的脸上,无声地烫着他的脸皮。
这一幕如同炮烙。
他痛极了。脸上青筋暴起,新伤叠着旧伤,狰狞得不成人形。
可惜怎么都喊不出来,只能两眼一黑,头歪倒一边。
痛昏了。
池晏嗤笑一声。
移开了皮鞋,无动于衷地站原地,抽完这根烟。
他身后即是天台的边缘,背靠着无尽深渊,郊区黑沉沉的夜。夜已太深,看不到城市璀璨的星光。
而他却仿佛站在一轮孤月之中。
良久之后,他才转过身,缓缓对松虞露出一个微笑。
“我收回刚才的话,陈小姐。”
“我之所以会这样对他,也与他做过什么无关。而只是因为……”
“我有这个能力。”
松虞怔怔地望着他。
天台的风那么冷,像刀子一样狠狠刮着她的头皮。
她本能地感到战栗。
为他声音里的恣意、大胆和……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