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学姐,我又迟到了。”
“没关系,进来吧。”
殷燃说着,忽略角落二人的议论不平声——
“学姐好双标啊,以前咱俩要是迟到,肯定少不了挨批。”
她确实双标。但该对谁用什么标准,她一向清楚。
待阮符在面前坐好,从琴包里拿出小提琴,问她:“今天练什么曲子呀?”
“今天先不练了,咱们商量点事。”
接着,殷燃把不久后艺术节的事告诉阮符。
“所以,咱们要先定下一个合奏的表演曲目。”
话音落下前一刻,殷燃注意着阮符的脸色,几乎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未经过同意就妄下决定,她这个社长确实有些独断专行。但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只要阮符拒绝,她也不会勉强。
等到阮符反应过来,抬眼望向自己,说出的却不是“学姐,你还是找别人吧”,而是——
“谢谢学姐这么看重我。”阮符笑起来,眼睛仿佛在发光,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殷燃一愣。
“能和学姐合奏,我也太荣幸了,”阮符继续道,“我想好了合奏什么曲子了,拉威尔。”
角落里的二人目瞪口呆——
众所周知,拉威尔名字叫perpetuuobile,最常用的译名则叫“永动机”。
这曲子是公认的难拉又费手,怪不得殷燃这么喜欢阮符。
谁能拒绝这么上进的小学妹?谁能?!
……
可以确定的是,殷燃完全拒绝不了。
难得一个美好周末。
一觉睡到十二点后,殷燃来不及吃早饭,骑着自行车直奔疗养院。
在前台登完记,殷燃找到那间病房。
敲开门,祝琴睡得正香,一侧的护工阿姨在为她削苹果。
“哎呀,是殷燃。”
殷燃点点头,把果篮放到一边,打个招呼:“王阿姨好,我来看看我妈。”
“好。”王阿姨笑笑,本要轻拍拍祝琴的胳膊,临了又被殷燃一声制止。
“没关系,让她睡吧。”殷燃说。
王阿姨叹息一声,“哎,还是女儿好啊,妈妈变成这样,只有女儿来心疼。”
殷燃礼貌应声,在一旁的凳子上落座。
“我妈她,最近情况还好吗?”
“老样子,一阵好一阵坏,”王阿姨如实道,“好起来就像没病一样,特别正常,可一旦坏起来,疯疯癫癫又大喊大叫,有时还要咬人,实在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