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来看看店,”曾天裕放松下来,“公司想找个好地角开个酒吧卖酒,刚和房东商量好没几天,这不就找来了嘛。”
他瞥了眼房东老头,后者立刻接话:“哎,是的呀。”
“你们的合同刚好到年底,这不都十一月份啦,”房东老头说着,“我倒也不是不想租给你们,这边地脚好,但你们一群女孩子,终究是不太安全嘛。”
曾天裕闻声一顿,他着实没想到,于是又确认一次:“殷燃,这店是你租的?”
“嗯,还有我一个朋友。”殷燃如是说。
“唉,这样啊,”曾天裕面上似乎颇为为难,纠结好一阵,他才像暗下下定决心似的,对殷燃说,“那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收店收到自家人头上了。那今天先这样,我回去再四处看看其他店,实在挑不到合适的,我考虑这边吧。”
果不其然。一模一样的套路。
殷燃说:“行啊。”
最后,曾天裕解释说:“主要是这边酒吧街,地脚好,流量也好,很难不心动啊。咱们互相理解一下。我们再坐一会儿就走,你忙你的就行,不用顾看我们。”
殷燃心道想多了,转身放酒时,她摸出口袋的手机,按下终止键键,保存好录音发给姚宋。
几分钟后,对方回复:[靠竟然是你认识的怎会如此啊啊。。他们走了吗?]
殷燃打字回复:[没走,你们现在回来还能打个照面。]
阮符端着个水果拼盘出来,切成心形的火龙果摆在中央,四周环绕一周小块香橙和猕猴桃片。
递出叉子,她问:“燃燃,你认识他们?”
“只认识一个,”虽然神情复杂,但殷燃语气如常,似乎没什么值得在意,“年长一点那个,是我爸从前下属。”
阮符眨眼间,似乎在无声询问后文。
殷燃做了几秒心理准备,犹豫后复又摇头,说:“故事太长了,以后讲。”
一切还未尘埃落定,还不到时候。
她本身不反感探究,只是往事太压抑,她并不想把自己的截然不同的身份和另一面展示出来。
配得上阮符的,该是光鲜亮丽完美调酒师,而不是原生家庭与童年千疮百孔的小丑。
“好吧,”阮符想起无意听到对话,心里有些难受,但依然点点头表示理解,轻拍她的肩膀,她笑说,“不过呀,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话毕,她又在心中补充了句“无条件,不论如何”。
殷燃有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望向杯光的目眼光一滞,转向左肩的搭着的手。
阮符察觉视线,忙慌乱收回手。下一秒,却又殷燃快一步。
触碰那一刻,体温传递,温凉融合,感觉真好。殷燃突然不想松开了。
心事涌到嘴边,她几次犹豫又压下,最终只叹了句:“手好凉。”
缓缓放开手,殷燃的视线落到左手中指的旧戒指上。
外缘一圈已经磨旧,表面的纹理不再精致,宝石也掉了两颗。
这是祝琴送她的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礼物。殷燃从十一岁戴到二十三,从宽松有余戴到紧贴难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