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燃微微一笑,壁灯温暖的光洒在她的耳畔脸侧,柔和得像幅画。
“那就好,看来我没推荐错。”
“那……”阮符托起下巴,眯着眼睛问她,“以后来的话,我还能找你调酒吗?”
“你不是已经在做了么。”殷燃淡淡一笑,反问她。
“好像是,”阮符笑笑,“好像一直给在你增加工作量,真抱歉。”
“开玩笑的,以后在店里随时都可以。”
挂钟的时针不知在何时走到十的位置,阮符垂眼,心中感叹一句时间过得真快,目光也惆怅起来。
是时候离开了。她叹口气。
“对了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阮符深呼吸几下,忽然笑着开口,“这是可以问的吗?”
等待回音的间隙,阮符紧张得攥紧拳头,指甲快嵌入手心。
殷燃闻声,擦台面的动作一愣。
虽说她已不是第一次被人问起这个问题,但还是足足愣了两秒。
“hazel。”她回答道。
同一时刻,阮符松开掌心,留下指印的位置正微微作痛。
这不是她要的答案。
阮符勉强自己地勾起唇角,称赞说,“好听,是自己取的吗?”
“去英国学调酒的时候,老师取的。”殷燃说着,取起一瓶酒转身。
阮符点点头,一幅了然的样子,“这样啊……”
话音落下,她在桌上留下几张钞票,匆匆拾起手包起身。
“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殷燃始料未及,再转身时,阮符已经迈出404notfound。
而吧台上,她那杯莫吉托的冰块还没化全。
……
阮符离开后,殷燃终于恢复正常状态——一如常态的冷感和理智,半点情绪也容纳不下。
但在视线无意落到门旁时,总有一种突如其来的落寞席卷全身——她今天没说再见。
兴许,这会是最后一面。
殷燃揉揉太阳穴,在玻璃杯中倒入方才调制莫吉托的那瓶哈瓦那三年。
澄清的酒液在灯光下摇摇晃晃,最终又趋于平静。殷燃举起杯子,还未碰到嘴唇,便听见姚宋的声音。
“哎姐姐,也给我调杯莫吉托呗?”
临近打烊,客人所剩无几。姚宋也闲下来,在吧台前落座。
殷燃瞥她一眼,拉上酒柜边的壁灯,“自己调,又不是不会。”
“什么态度,”姚宋撇撇嘴,“顾客就是上帝,服务精神懂不懂。”
“懂,给钱就调。”殷燃抿了口酒。
“掉钱眼儿里了你,”姚宋笑笑,正要打趣时,一眼瞥到吧台上的四张大红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