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燃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心脏微微抽痛。
只有她知道,阮符有多辛苦。这样的体验不会再有下次。殷燃想。
即将到站时,殷燃叫醒阮符,“我们到家了。”
“好……”阮符伸个懒腰,又恢复元气。
“吱嘎”一声,车门关上,大巴车驶向远方。车轮过处,一片弥天的尘土。
殷燃把阮符揽到怀里,咳嗽几声,挥散空气中的飞尘。
“在车上给吴媛发过消息了,他们一会就到。”
“好。”
话音落下,远处的土坡驶来一辆灰扑扑的三轮车。
“殷燃姐——”
吴媛在三轮车上挥起手,高兴得像要跳起来。
殷燃和阮符相视一笑,也挥挥手。
乡村的土路坑坑洼洼,一路上颠簸不断。三个人盘腿坐在硬纸壳上,话越说越多。
“殷燃姐,你可好几年没来了,我和奶奶都很想你。”吴媛比几年前长高不少,健康的脸蛋黑中透红,眼神明亮,一笑露出两个酒窝。
“我也想你们,”殷燃说,“最近刚好闲下来,这不就来了。”
“这位姐姐是你的朋友吗?”吴媛看向阮符。
殷燃握紧阮符的手,声音在风中发颤,“是我的家人。”
家人……
阮符眸光一顿。
“快打个招呼,”殷燃捏捏她的手指,笑意达及眼底,“不是期待好久了么?”
阮符反应过来,勾唇浅笑,“你好,我叫阮符,乐器阮,符文的符。”
吴媛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牙齿,“阮符姐你好,我叫吴媛,吴是口天吴,媛是女字旁的媛,是美女的意思……”
“不过看到你和殷燃姐,我突然觉得需要改名了。”
阮符被她的活泼打动,追问,“为什么?”
吴媛托着腮,崇拜的眼神来回在二人身上打转,“因为你们更适合叫我的名字,你们才是大美女。”
“谢谢。不过你也不差呀,自信一点。”
不出所料,阮符和吴媛非常合得来。
三轮车路过一片苍翠的树林,清风徐来。殷燃抱头仰到行李箱上,吹着风,听她们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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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轮车开到村口,几人又走了十分钟的山路,终于到达吴媛和奶奶土坯房前。房屋低低矮矮,表面的墙皮已在常年的风吹日晒下脱落大半,显得丑陋又阴暗。
“环境比较简陋,委屈你了。”殷燃收回视线,对阮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