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变电箱,我去看看”
咔哒一声,门被关上。
重新陷入安静,可怕的安静。
许之卿摊靠上沙发,长输一口气,用力闭上眼睛。唯一的光亮成了外面仅剩于无的细雪,黑的天空隐着一丝暗橙色,像是憋着什么雨还是雪,亦或是狂风?此时的安静太像狂风将至前的,等待着死亡审判的昼夜。
许之卿吓得浑身发抖,不自抑。
脑袋里不断播放着刚才程澈急着开门出去的动作。
已经冲出门去了,又折返回来,捡了两件外套,脚步因此缓慢起来,又猛地快了。
楼层不高,多上两层就是楼顶。
迈上去的瞬间,凉意就裹上他,清醒也一同。
好几个落了大灰的铁皮箱子摞迭一起,一旁还有杂物,单只的鞋子,谁家孩子的辅导书,破旧课桌。
程澈举着手电筒在其中。
许之卿快步走过去,将衣服严实盖住他。程澈乖乖穿上衣服,又铺了铺手上的灰,还夹着雪润湿的泥。
“电线太老了,有几根都烧化了”程澈说,“明天吧,找物业找电工”
“那今天晚上”许之卿沉吟着没往下说,今天晚上只能将就一晚了。
程澈在兜里翻翻找找,点上烟,“你可以期待这电线是不是能搭错筋,突然又能用一晚”
“那不如期待闪电侠来得快”
许之卿拽着程澈袖子,拉到了箱子背面,这里挡了不少风,细的雪只间或几颗落到皮肤上,提醒他们这是个雪夜。
程澈叼着烟仰头,烟雾缠缠绕绕不舍的进了黑夜。
许之卿蹙眉,表情拧巴着,终于还是说了,“你刚才什么意思?”
程澈转头看他,烟随着动作抖着变了轨迹。
许之卿不躲他的视线,定定地说,“一直以来,你都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许之卿觉得程澈醉了,面前的程澈不是真正的程澈,一切都不对劲。
程澈被烟抢了嗓子,闷咳了几下,抬手灭了烟。
“抱歉”程澈说。
许之卿心口被橡皮筋抽了下似的,又在他说出下一句话时被大力揉搓,不知先疼好,还是被缓和了疼,全剩茫钝。
“我在追你”
程澈极短促的笑了声,不易察觉的紧张,声音像是硬逼着自己剌出来的,并没有多少游刃有余,“我以为我表现有够明显不我只是,想用一种缓和的方式靠近你”
“不对!”许之卿打断他。对上程澈的眼又没有别的能说出口的,他更不知道自己在拒绝什么,他唯一肯定的,这不对。
程澈正身,虔诚而认真的注视着他,“你没有伴侣对吧,那我追求你,不存在‘不对’这样的说法。男欢女爱人之”
“不对”许之卿再次打断他的话,声音少了刚才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