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果然收敛神色,“你还知道吶?”
“我咋不知道,你适合打辩论去,谁不服你一板砖敲过去”
罗云被逗乐,前仰后合的笑起来,“说你吶,小小年纪忌讳那么多”
“我忌讳多?”程澈惊讶道,“你求神拜佛的说我忌讳多?”
“我那是信仰,两个东西。你语文不好?还当律师呢,不知道给人办错多少案子”
程澈气笑了,追过去,“我忌讳啥,我是让你俩少熬夜,罗美人你总跑题啊,转移话题?”
罗云哼着移了移眼睛,确实没看程澈。
程澈笑了笑,“高血压啊罗女士,很恐怖的”
“我”
“哎呀,你们两个电视都没法看,乱糟糟的。”程立军从客厅跟出来,“下回你少回来几天,一回来家里就吵啊吵的,两个嘴皮子谁也不让”
“从小就这样。”卧室门口倚着的人信口接道。
罗云母子俩看过去,许之卿正瞧着他俩笑,这是把人从睡梦中吵起来了。两个同款的清澈笑脸一同对着他,可算,笑声再次充斥这个小小家。
程澈揽着许之卿回卧室,还不忘唠叨一句,“门禁,八点”
“滚吧你可”
“得嘞!”
躺到床上,客厅里老两口的声音小了许多,磨磨蹭蹭也都回了屋子睡觉。折腾这一回,许之卿没什么困意,身边程澈也还没睡。许之卿翻身面对他,黑暗里,程澈能感觉出温和的注视。
“不睡?”
“你睡吧,我困了就睡了”许之卿说。
程澈也翻身面对他,黑暗里找寻他的眼睛,“那怎么办?我哄你睡?”
“怎么哄?”许之卿小声问。
“讲故事,”程澈摸到许之卿的手,抓住,再一下下摩挲。
“给你讲那次在藏区旅行”
“好”
“我和老熊他们去了喀尔布,没想到被一场大雪困在那儿,道路不通,只能在那家旅馆里连住好几天”
照片上落款的时间再次出现在许之卿的记忆里。
他和黄旭洋开着货运车去喀尔布送货,被一场几年都没有的大雪堵了路,只在城外等着。那地方只有临时搭建的物资区,黄旭洋拎着两壶热水回来的时候,他正计算着这次的赔款。
“这雪可真大,膝盖都陷进去了”黄旭洋搓着手上车,一边将两桶泡面泡好。
“嗯。”许之卿随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