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云却可以预料,她真要走的话,很有可能又像九年前那样走得销声匿迹。
他不说话了,人靠进椅背拉开了与她的距离,隔着小餐桌看着她,眼底里有些异样的复杂,说是不高兴,不太像,说高兴,更谈不上。
崔沫不去研究了,感谢他:“多谢你愿意帮忙,这方法又老土又幼稚的,你没嫌弃。”
沈皓云自嘲地撇嘴笑了笑,说:“没想到堂堂物理学出身的你,会相信这种封建式的冲喜方法。”
崔沫无奈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需心药医。我知道妈妈的心病结缔在哪,那这方法试一试也无妨。”
沈皓云:“你打算试几次试多久?我没时间天天陪你演戏的。”
崔沫苦笑道:“这当然不是长久之计,说不定改天找个人结婚了事,一劳永逸。”
沈皓云的脸色明确地不好看了:“婚姻大事被你说得跟卖菜买菜一样随便。”他严肃地教育她:“你必须要知道,婚姻是人生的第二次投胎,对方不单单是你个人的伴侣,更是你孩子的至亲,乱来的话万一遇到祸害,那被祸害的不单单你一个。”
崔沫看着他,眼里有所感慨:“我妈妈也这样说。”
沈皓云终于又有点笑容了,难怪相中他这个最高最帅最富的来演戏了。
店老板过来招呼问要吃点什么,崔沫和沈皓云随意点了些招牌小食,万能的炸鸡翅炸薯条,咖喱鱼蛋和花生酱西多士。
味道谈不上绝好,但刚出炉的新鲜加上环境,整体也不逊色。
沈皓云看着崔沫把食物一点点地逐渐消灭,忽然觉得好笑,她的食量其实很大,吃什么也不挑,以前在杂货店时grace就常备一大袋花生当作energy的补充。
沈皓云笑得无头无尾,崔沫问他笑什么,他反问:“你什么甜品都不吃的吗?”
崔沫笑笑:“不吃。”
“因为过敏?”
老外很爱过敏,各种各样的过敏源特别敏感。崔沫在国外长大,说不定也染上了这种毛病。
“不是。”
“那为什么?”
“可能,”崔沫想了想,说:“小时候植物奶油吃多了,腻坏了吧,不想再碰甜的。”
原来如此,沈皓云跟她科普:“动物奶油的口感会轻盈许多,没有太大的负担,你要不尝尝?”
怎么尝?这小餐厅没有甜品供应。
但沈皓云胜在有许多保镖,吩咐其中一个去行动,很快一份抹着鲜奶油的梳乎厘pancake被送上了餐桌。
沈皓云把它推至崔沫面前:“安城最有名的,100个人吃过,会有101个人夸它好吃。”
崔沫防备地说:“我不想现在尝。”
沈皓云鼓励着:“都说了,动物奶油跟植物奶油不一样。”
崔沫:“我不需要知道它们一样不一样。”
她的排斥如临大敌,又不是埋着毒药,至于吗?
沈皓云久违的玩心被挑起了,他拿起小叉子挖了一勺奶油,送到崔沫的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