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内里的声音一瞬被淹没。
简欢能有什么不一样,她这样的人街上一抓一把。
她怎么配和他们比,他们经历的那些便是再奢靡十倍的生活也弥补不了,简欢怎么能和他们比。
她杀过人么?
看着人自杀过么?
偷过多少钱,几十几千几万?
一句话就能让一个家庭分崩离析,这种罪恶的权力她有么?
享受过法律为自己开特权么?犯法也不用坐牢,是什么滋味知道么?
没见过世面,眼界低,做点坏事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不交作业还是打群架,普通人家的小孩子的不良行为就这么多了,便是长大犯罪,只是为了自己的基本生存挣扎,牵涉几个人至多十几个人。
一次犯罪让成千上万的人都因自己而陷入深渊,一次犯罪让城市甚至国家的经济命脉都为之受损,做得到么?
金茗吸一口气,哂笑。
像她这样的人,不必遵守法律,不必修行品德,一生不学无术最好,可若是变坏,要许许多多的人一同陪葬,才叫不正常。
可简欢是要学好的,思想政治教育她是要听的,德育分是要修满的,法律也是要遵守的,所以她很普通。
她们不是一个层级的。
“姐!”晏惟急急地降下车窗,喊醒了她,“姐!”
车窗落下,露出夜色,金茗暴躁地瞪来,晏惟瞬间怂了一下,很想就这么把车窗升上去走人。
“你……”
金茗抱手:“有屁快放。”
“你不要弄她,”晏惟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风风火火的,但面对金茗还是收敛了很多,“冤有头债有主,你和边伯贤没成不怪简欢,别找简欢的麻烦。”
晏惟恳切地盯着金茗的眼睛:“她和陈娇娇不一样,简欢是没想贴边伯贤的——”
“她能和陈娇娇一样?”金茗打断她,“陈娇娇我还能当个对手看,起码女表子会茶是一种本事,有张脸也算是本事,简欢有什么值得我找她麻烦?你以为我光是为了边伯贤才不让简欢——”
金茗说到这儿,剐了晏惟一眼:“——倒是你,之前不是一直嚷嚷着陈娇娇很无辜吗,结果呢?还不长记性?”
晏惟不说话了,她想起那个陈娇娇,心里觉得很是膈应,这个名字让人膈应,哪怕是个死人的名字,都让人心头堵得慌。
一个有目的性地让那么多男人围着她团团转的女孩子,能同时搭着那么多线还不翻车的女人总是有些特殊之处。
即使她死了,这名字还是忌讳。
“如果不是边伯贤他脑子还清醒点,”金茗斜着眼说话,眼眸也是冷的,“你看我们这几个还能有几个好的,你,黎桓,田天,明晖,谁不护着她,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