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发现了吗?”奴良鲤伴尾音微挑,露出了一个奴良组代代遗传的张扬笑容,“你留在浅仓麻里体内的灵力已经被我斩断了。”
他欣赏着鹤丸国永脸上的神色,心涌动着的怒火稍稍平静了些许。
“我不是为浅仓麻里来复仇的。”奴良鲤伴说到。
鹤丸国永勉强挡住了弥弥切丸,脸上的异样神色转变成了然。他吃力地说到:“是吗?这让可吓到我了。”
“难怪我从你的眼睛里看不到你对审神者的亲近。”鹤丸国永渐渐地快要挡不住奴良鲤伴的攻势,身上的衣衫被割裂,身体上多了许多伤痕。他试图游说奴良鲤伴,想要将他拉入到自己的阵营里。
但这条路行不通,奴良鲤伴从实质上就不是刀剑男士,鹤丸国永的说辞非但打动不了他,反而使得他变得更加不悦。
鹤丸国永刀身上的裂痕变得更加多了,他察觉到奴良鲤伴的那把刀剑有着克制着他的能力。
他陷入了危当。
鹤丸国永终于变了脸色,他放弃了继续与奴良鲤伴继续战斗,转而寻找会向锻刀室跑去。
只要能够进入刀解池,刚刚填补过的灵力能够不断地为他修复躯体,并为他提供继续战斗下去的能力,同时也能够对对方进行限制。
仅凭他一人是被克制,那么大量的污浊灵力呢?对方还能够克制吗?
鹤丸国永计划的很好,但他始终找不到会逃离奴良鲤伴的攻势,这使得他愈发地焦躁起来。焦躁的心情加上身体的疼痛影响了鹤丸国永的发挥,他一着不慎,被奴良鲤伴砍了个正着。
奴良鲤伴压根不给鹤丸国永休息的时间,紧接着前面的攻势挥刀。鹤丸国永不得不用几近碎裂的本体来抵挡奴良鲤伴的攻击。
但他的本体已经无法为他抵挡攻击了,弥弥切丸穿过刀剑,不留情地在鹤丸国永的身上留下了伤口。
鹤丸国永的本体碎了。
本体碎裂,鹤丸国永也无法继续生存下去。他瘫倒在地面上,双眼迷茫,似乎对这一切的发生茫然不解。
奴良鲤伴收回弥弥切丸,站在原地看着鹤丸国永身上不断地冒出紫黑色的烟雾,渐渐褪去漆黑的颜色,重新变得洁白。
“真伤脑筋。”鹤丸国永喃喃,“我好像干了错事。”
在濒死之际,鹤丸国永的意识难得地重回清明。他露出苦涩的笑容,小声地道:“等会见到光坊的时候又要被他唠叨了。”
“谢谢。”他轻声地道谢,阖上了那双金色的眼眸。
“会得到这样的结局,也是理所当然的。”伴随着鹤丸国永的话语,他的身形消失在空气当,地面上只留下了碎裂的本体。
奴良鲤伴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心弦没有任何触动,他回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在本丸里转了转,发现锻刀室内的刀解池是造成这座本丸散发着浓厚的血腥味和尸体的腐臭味的源头。
池水幽深,混沌而污浊。
奴良鲤伴还在属于狐之助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只被风干的狐之助,它被绳索穿过脑袋,吊在了房间的正央。
他回到本丸的入口处,站在原地。夜色掩藏了他的表情。
奴良鲤伴取出酒盏,倒入妖铭酒,轻轻地往里吹了一口气,泛起一层层的涟漪。
明亮的蓝色火焰腾升而起,焚烧着周边的一切,似乎想要将所有的污秽吞噬殆尽。
直至目之所及都被火焰焚烧至灰烬,奴良鲤伴才收回酒盏,拿出时空转换仪踏上了回程。
在踏入浅仓麻里本丸的时候,奴良鲤伴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的氛围。他微微抬头,便瞧见许多刀剑男士站在二楼的走廊里。从位置上来看,像是在浅仓麻里房间的门口。
奴良鲤伴抬起步伐,朝着楼梯走去。
他走上二楼,更加清楚地看见了刀剑男士们的现状。他们聚集在一起,却没有人敢走进浅仓麻里的房间。
奴良鲤伴走上前,低声询问被挤出包围圈的鹤丸国永:“发生了什么?”
“主公醒来了。”鹤丸国永神情萎靡地回答到,“但是她恐惧着见到的所有刀剑男士。”
他指了指自己:“尤其是我。”
浅仓麻里维持着蜷缩的姿势,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瑟瑟发抖。她紧紧地握住给予她温暖的晴天娃娃,眼里蓄满了泪水。
她在梦境不断地死亡,而每一次的死亡都是由不同的刀剑男士所导致的。
尽管浅仓麻里知道那些只是虚幻的梦,可她还是对围在门外的刀剑男士们感到了惧怕。她受到了噩梦的影响,身体在刀剑男士接近时就自动越过大脑做出了反应。
浅仓麻里清楚地记得在那逼真的梦境被压切长谷部所刃、被烛台切光忠所毒杀,被大和守安定所首落……她本丸里的每一位刀剑男士都将她以不同的方式杀了一遍。
除了奴良鲤伴。
或许是因为在陷入噩梦之前就已经隐约得知了奴良鲤伴的身份,浅仓麻里也就没有继续将奴良鲤伴当做是自己的刀剑男士,因而她在噩梦当并未见到奴良鲤伴的身形。
移门被打开的声响惊动了浅仓麻里,她的身体猛然一颤,更加用力地抱紧自己,低下头不敢去看来者是谁。
她害怕事情会像噩梦那样发展。
浅仓麻里梦到过这样的场景,在梦境的选择她是抬头去看,结果还未看清楚身形她就被挖掉了双眼,然后那一名刀剑男士笑了起来,对她说:“大将,你的眼球真棒呢。”
她隐约地分辨出那是药研藤四郎的声音,但很快她的腹部就被短刀所捅入,再次睁眼的时候又活生生地坐在了办公椅上,然后再次被斩杀……不断地倒带重新经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