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熠蒙眼神一亮,“师父,你答应跟我在一起了?”
“我……”
“那我们今晚就拜堂成亲!”李熠蒙激动的连虚弱都忘记装了。
“啊?”吴喜儿面色发红,没反应过来,“不是,你……”
“太好了,师父,我盼了几千年……”李熠蒙激动的要跳起来,可惜一动胸口的血液颜色就加重几分,终于疼地拧了下眉。
吴喜儿又羞又担心,忍不住道,“蒙儿。”
李熠蒙忽然安静了下来,眼光灼灼地看着他。
吴喜儿略微心虚地避开眼,“婚事晚点再提也不迟,你的伤……”
“没关系,”李熠蒙靠近他,湿热地气息洒在耳畔,激起一阵酥麻,吴喜儿忍不住往旁边去了去,李熠蒙却又靠近了几分,“半年之体是最好的灵丹妙药,只要你愿意,我马上就能好。”
这话说的又暧昧又奇怪,吴喜儿思考了一下才猛地反应过来,暗道他的蒙儿怕不是被业火给烧傻了吧。然而,自己的耳朵却红的滴血。
李熠蒙在他耳垂上轻轻舔了一下,吴喜儿感到一阵麻痒,推开他又怕他摔倒了,只能拿眼睛瞪他。
李熠蒙完全不怕,还被瞪的血气都往下腹涌,“师父,今晚不成亲那就明晚可好?”
“不好。”
“后晚?”
“不行。”
“那就三天后,不能再拖了!”
实际上三天后他们也没能成亲。
吴喜儿那一刀捅的又狠又深,李熠蒙心有成全不躲不闪,一刀下去几乎要了他半条命,饶是他身强体健也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
真相水落石出,黎城再也没闹过妖怪,不过吴府也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吴老爷子最终答应了李熠蒙的请求,全家上下又搬回了京城。
李熠蒙身体好全之后天天往吴府跑,两个人虽明着没办婚事,但实际也差不了多少。李熠蒙身体恢复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回京复命,也不是想方设法的讨好老丈人一家,而是直接明目张胆的派兵来接吴喜儿“到府一叙”。
这一叙就叙了五天。
从白天到黑夜,两人日日夜夜颠鸾倒凤翻云覆雨,头两天吴喜儿实在承受不住想逃跑,都被李熠蒙捉住脚腕拉回来,然后是狂风骤雨的进攻。
两千年的忍耐与等待,一朝爆发还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还好他们都不是普通人。
爱是心与身的结合。
当言语无法表达的时候,只能用行动与身体来佐证。
两人直纠缠到第五天才从房里出来,吴喜儿全身上下充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就连大腿根部和脚趾都无一幸免,整个人浑身酸软无力,下半身几乎失去知觉。
反观李熠蒙倒是神采奕奕,甚至还张罗了一车车的礼品往吴家送,每天送。
从此,全皇城都知道了新搬来的吴家拥有半个将军府的财富。
正是年轻力胜的时候,吴喜儿每天扶着腰,一边骂李熠蒙放纵无度,一边顶着压力面对吴老爷子又疼又气的眼神。
吴老爷子也是开明之人,经过一些事也终于明白了,自家儿子,你骂,有镇远将军护着,你打,有镇远将军挡着,外边再大的污言碎语都被李将军挡在了门外,吴老爷子只能安安心心自自在在地安享晚年。
晋朝并不推崇男风,即使镇远将军年轻有为,老将军劳苦功高,朝廷上下依然各种阻挠与干涉。
不过这点阻挠与干涉,并不能对李熠蒙和吴喜儿产生任何影响。
好在李老将军深明大义,吴老爷子也睁只眼闭只眼,即使没有婚礼的仪式,也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挡他们在一起。
喜欢你,无关性别,也无需向全世界公告。
只要你依然在我身边,足以。
本卷完。
白宥
白雪皑皑的山林,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怀里抱着一个白胖胖的小孩,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山林深处跑去。
男子面白无须,脸色极度苍白,不知道跑了多久,脸上的汗珠在阴冷地寒风里不停地往外冒。他怀里的孩子还不到一周岁,长得俊俏可人,趴在他怀里不哭也不闹,只是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懵懂的大眼睛越过男子的肩膀往后看,里面闪着一丝恐慌与害怕,水汽在眼里聚集,却始终没有就出来。
男子边跑边用断断续续地声音说着话,“小主子……下辈子您一定……一定要托生在一个普通人家,宫里……宫里不是好去处。奴才救不了主子……”男子声音哽咽起来,一手托着小孩一手抹了把眼泪,继续往前跑,“奴才恐怕也……也救不了小主子了。奴才对不起主子啊!”
山林里灌木丛多,即使是冬季也依然横着带刺的躯干,拦着一大一小的脚步。
远处传来喧闹的声音,似乎有一大队人马朝这边围过来,“这里有脚印!”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喧闹声更加大了。
这片山林连绵山里,非常大,高低起伏的山峰与山谷,在白雪的印衬下看起来仙雾缭绕,壮观非常。
而此时的男子却如坠地狱,浑身冰凉。他抱着小娃娃忽然掉转头朝山谷跑去,没跑多远就听到喧嚣声越来越近。
男子脸色刷白,噗通一声跪到地上,他把小娃娃小心翼翼地放到旁边,然后对着空地磕了个响头,“主子,当年您的救命之恩,奴才这辈子都不会忘!奴才没本事,不能再继续保护小皇子了,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小皇子长命百岁!下辈子下下辈子,希望奴才还能遇见您!还能当您的奴才!只是希望下辈子您再也不要嫁入深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