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舟继续说:“既然爱我,为什么不来陪我?”
“……”陈让眼睛血红,喉咙里不可控地发出类似动物濒死前的哀嚎声。
陆安舟很认真地等着他回答。
忽然,下方传来一股尿骚味,因为距离太近,陆安舟很快发现了来源,几句话的功夫,陈让竟然被吓得失禁了,湿哒哒地躺在地上,宛如一滩烂肉。
他的手指蜷缩成兽爪的模样,一下下扣在水泥地上,留下几道血痕。
陆安舟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没办法,你不想来,我只能强迫带你走了。”
陈让迟钝地看向他一张一合的嘴唇,好半天才明白他在说什么,旋即发了疯地开始挣扎,嘴里念念有词:“滚!滚开!我不要,别碰我!”
陆安舟面露疑惑,似有不解:“你叫什么?再把别人引来了,别再闹了!”
陈让的动静越发大了起来。
他用血淋淋的手捂住脸,没有丝毫犹豫地开始扇自己巴掌:“我不跟你走!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给你烧多多的香,我去找纸扎店,我给你烧别墅!你,你想吃什么,我烧给你……”
看到这,陆安舟几乎要笑出声。
但他还是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索命厉鬼,用冰冷的手抚上陈让的手臂:“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陈让愣了两秒,忽然从地上爬起来,“噗通”一声,重重跪在陆安舟面前,不住哀求:“我当初不该招惹你,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安安,安安,你可怜可怜我,我想活着,我还不想死,安安!”
陆安舟不客气地问:“难道我是自愿死的吗?”
陈让已经语无伦次了:“跟我没关系,我只想活着!你自己命不好,为什么是我?!我们如果不认识,你就不会来找我索命了……”
“嘿,”陆安舟真的笑出声了,“在床上爽的时候没见你不想认识我啊。”
陈让动作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终于不再癫狂了。
他慢慢垂下手臂,脸上满是血手印,瞪着铜铃一样大的两个眼睛,不管不顾地质问陆安舟:“怪我?上床怪我?!”
陆安舟歪着头没说话。
陈让大吼:“你没爽吗?!”
陆安舟微微一笑:“没你爽。所以我要带你走,很难理解吗?”
陈让崩溃了,他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地撞向陆安舟,却被扑面而来的阴风吹了个透心凉。
求生欲激发了强大肾上腺素,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能想起来一桩桩一件件地翻旧账:“是不是你先赖上我的?我只是送了你几本书,你为什么要喜欢我!”
“我说过喜欢你吗?你他妈心里没数,你对我表白,自己爬上我的床,我怎么拒绝你?!”
按照陈让声泪俱下的控诉,陆安舟确实“毁”了他。
陈让本来只想在众人面前树立起高大的形象,关心同学,帮助贫困生。
只是没想到,一时糊涂,竟然沾染上难以摆脱的噩梦。
是陆安舟始终在逼他,逼他和男人上床,逼他成为同性恋,逼他舍弃良心和道德。
为了“负责”和“不伤害”,他牺牲了自己,违背了天性,和陆安舟在一起,已经尽善尽美了。
陆安舟闻言嗤笑一声,摊开手:“那怎么办,你自认倒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