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却赫然出现了一只手,手中擎着一袋散装的面巾纸。那人戴着墨镜,着棒球衫和黑色露指手套,年轻张扬的打扮,是蹲在街边的凌屿。
苏蕊诧异。
“你怎么来了?”
“我以为你们在谈婚论嫁,谈得很开心。你哭什么?该哭的应该是我吧。”
“我不想跟恋爱脑说话。离我远点,千万别把我传染了。”
苏大小姐当真害怕地横跨半步,仔细地沾着脸颊的眼泪,而后,把那张手纸认真地叠好,垫在花坛上,缓慢地坐了下来。
两人一蹲一坐,并排吹夜风。
对面就是餐厅的外墙,包厢玻璃映出两个影子。
凌屿看了一会儿,问苏蕊。
“怎么哭了?”
“因为高兴,要嫁一个好男人。”
“别挑衅好吗,苏小姐。我在试图安慰你。”
“原来你脑袋里除了‘霸占陆知齐’这件事以外,还能装下别的。真不容易啊,vce先生。”
“风水轮流转,你看够了我的好戏,我也该看你出糗了。”
“说得对,倒也公平。”
苏蕊破涕为笑,凌屿也应和着小声笑了。
破冰来得很快,两人本就不是斤斤计较的小心眼。
“今天是陆知齐的生日。我邀了他吃晚饭。就这么一晚,他也不肯分给我,还抛下我来找你。我本来想直接走了,离你们这对碍眼的情侣远一点,但到底还是不甘心。所以追过来最后看一眼,看你们俩今天怎么庆祝这该死的幸福。”
“幸福?估计知齐哥现在正在里面度秒如年呢。”
包厢的玻璃是磨砂的,从餐厅外墙只依稀能看见两人模糊的影子,一坐一站。一人没动,另一人好似在说着什么,不时停下来喝酒,一杯又一杯。
“听说老人都愿意灌醉小辈,用酒品试探人品。你爷爷也在搞这种可笑的实验么?”
凌屿也曾想过,把陆知齐带回去见外公的场景。那种梦太离经叛道,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没见知齐哥醉过。在国外的时候,david跟他单挑,两个人一夜辗转七八家,最后david都快醉死了,知齐哥还清醒着。只不过,他受伤入院后这两年,身体一直不好,连带着酒量也差了很多。”
凌屿默然,低下了头。
“他没跟你说,是我连累他中枪的?”
苏蕊摇摇头:“他从来不说这些的,也不怎么说别人的坏话。连凌远峰和程榕也很少提起。”
“是我欠他。”凌屿说,“可惜,可能没机会补偿他了。”
苏蕊侧头看他,眼中几经辗转过思量,终于还是开了口。
“订婚的事,知齐哥有跟你解释过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