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彦这样呆呆的想着。
公孙无疾见他出神,循循诱导的笑道:“你想想看,宁儿在你身下辗转的模样,你不喜欢么?”
师彦下意识吞咽了一记口涎,嗓子变得干涩,可他的眼神充满了犹豫,举棋不定。
公孙无疾再次开口:“难道你想看着,喻隐舟与宁儿,在你面前亲亲我我,缠缠绵绵么?”
师彦的眼神稍微有些动摇。
公孙无疾不急不缓的第三次开口,嗓音轻响在师彦的耳畔,幽幽的道:“分裂喻隐舟的谋划是不会改变的,绝不能让太子与喻隐舟在一起,不管他们是真的情投意合,还是假的虚以委蛇……便算不是你,义父也会遣旁人去下药,届时……你想看到宁儿与旁人春风一度,那个人可不会像你这般温柔怜惜罢?”
“不……”师彦使劲摇头,道:“太宰,不可!”
公孙无疾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即是如此,便乖乖的替义父办事,事成之后,义父为你与宁儿主婚,既能抱得美人归,又将是大周的功臣,彦儿,你的前途无可限量……”
师彦浑浑噩噩的从湖边回到燕饮大殿,一进门便看到了叶攸宁,叶攸宁已然用完了膳食,还是那副温柔无害,羸弱到需要旁人保护的模样。
“师将军?”叶攸宁见师彦盯着自己出神,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
“啊……”师彦回过神来,艰涩的道:“太子……卑将……卑将还未与太子敬酒,若不然卑、卑将敬太子一杯罢。”
叶攸宁一点子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坦然的道:“好啊。”
叶攸宁接过师彦递来的羽觞耳杯,冲师彦微微一笑,便扬起耳杯准备饮酒。
“等、等等!”师彦大喊一声,叶攸宁的动作顿住,奇怪的看着他。
“我……我……”师彦咬着嘴唇,手掌攥紧、松开,又攥紧、又松开,他的眼神一瞥,便看到了远处的公孙无疾,公孙无疾也正看着他。
师彦的手掌终于松开,无力的下垂着,沙哑的道:“没、没事。”
叶攸宁眨了眨眼目,重新端起羽觞耳杯,将其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咳咳……”叶攸宁用袖袍遮住自己的嘴唇轻微咳嗽,眼尾微红,道:“好辣,这酒水好烈。”
喻隐舟在一旁与雒师的卿大夫们寒暄,余光一直瞥着叶攸宁,此时公孙无疾走过来,道:“喻公。”
公孙无疾亲眼看到叶攸宁饮下了酒水,下一步,便是该支走喻隐舟这个变数,等到叶攸宁与师彦春风一度之后,在合适的契机之下,让喻隐舟亲眼目睹叶攸宁的背叛。
届时,不管喻隐舟与叶攸宁是真的两情相悦,还是表面交易,他们的干系再难维持。
没有了大周太子这个挡箭牌,喻隐舟名不正言不顺;而叶攸宁没有了喻隐舟这个强有力的靠山,便像一团草芥,留在雒师之中,随随便便就会被人斩草除根……
公孙无疾微笑道:“天子的情况稍微好转了一些,想见一见喻公,还请喻公移步路寝殿。”
喻隐舟身为喻国的国君,到底是大周的臣子,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因此公孙无疾用这个借口支走喻隐舟,喻隐舟不去也得去。
喻隐舟挑眉,道:“时辰如此之晚,孤一个外臣,是不是不宜进入路寝?”
公孙无疾笑道:“哎,喻公说得哪里话儿?若是一般的公侯,自然不宜进入路寝,可喻公您是谁?那可是天子的左膀右臂,天子的结拜义弟呐。”
喻隐舟推脱不开,又觉得公孙无疾话里有话,似乎故意想要支走自己一般,公孙无疾可不是省油的灯,尤其入了雒师,比在雒水更要仔细小心。
喻隐舟一笑,道:“既是如此,那请太宰带路罢。”
“请!”公孙无疾拱手。
喻隐舟与公孙无疾一同出了燕饮大殿,往燕朝最北端,天子的寝殿,也便是路寝殿而去。
夜色已然浓郁,走了一段之后,喻隐舟突然道:“太宰,孤方才想起来,燕饮之事有酒水沾染在衣袍之上,若是如此见到天子,岂不是大不敬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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