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窗外的人走后,卫疏甩开霍清嫽看着脸色惨白的霍清嫽他没有丝毫的怜悯,用拇指擦了擦他嘴角的血,冷冷的看了霍清嫽一眼然后拂袖而去。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有慈悲心的人。
卫疏走后霍清嫽一改娇弱之态,转变了刚才的跪坐姿势直接坐在地上用手肘横擦嘴角的血,眼神也由刚才的惊恐转变为看不清的冷厉。
真正的战场开始了,这场只有她自己没有亲人陪伴的战场来开序幕。
上一世沈逸风欺她弃她,这一世她会亲手要了他的命。
卫疏离开之前没有下令让她离开,她只能在这等着哪也不能去。霍清嫽坐在地上用余光环视了四周仔细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她很清楚虽说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但是门房外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这里,她不能轻举妄动怕行差踏错一步就影响了她整个的复仇计划。
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有些疲乏了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好像回到了上一世她上朝的情景。
金色的殿宇里他独居高位她甘为群臣。
她是什么时候对他心动不已?
大概是那个黄昏,橙色的昏暗的阳光映在了还是孩提的沈逸风的脸庞,他握着她的手诉说着自己年少称帝的烦忧与内心无限的孤寂。
而同时孩提的她把这句“希望有人站在身侧的话”烙印在了心上。从此后的几十年她都为之努力着。
十年后的她终于以晋国第二女相的身份站在了他的面前。
金碧辉煌的殿宇里他坐在龙椅上,她手持笏板站在百官之前,此时的他不在是孩提,而此时的她也由最初的只想站在他身侧变为心怀天下。
他是皇帝,她是女相。
她想站在身侧护着他心累的天下,而他只想要天下。
那时的她却怎么也没有明白这个道理,一心以为全心护着他,便可永远站在他身侧,可得到他一世的爱意。然而她始终是忘记了在皇权下的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他是皇帝,他要的永远都只是他的天下。
那年她满心欢喜的站在金色的殿宇里,心里全是可以为他分担烦忧的喜悦,全然不知自己从那时起竟然成了他的烦忧。
那时的她根本不懂帝王的无情,霍峰不止一次劝她离开朝堂归隐田野她总是不听,劝不动女儿的他只能主动提出自己要解甲归田,但那时候的晋国内有皇权不稳的隐患外有敌国来袭的风险,为了晋国的百姓,也为了护着他的江山,霍清嫽非但没有听父亲的规劝还反而再次说服霍峰继续担任大将军之职。
而霍峰爱女心切同时也不忍心晋国百姓遭受战乱之苦,最终还是没有解甲归田继续在军中担任着要职。
睡梦中以往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里浮现,昔日有多美好现在的她内心就有多疼痛。
那时候的她们是那么的快乐,霍南笙在院中武剑,霍妙怡在一旁弹琴,而她则靠在那棵歪着的老梨花树下看书。要是听霍峰的话早日归隐该有多好!
霍清嫽想上前抱住真正弹琴的霍妙怡可是不想刚触碰到她眼前的景象就消失了,只剩下她一人站在空旷的梨花上下。
眼泪不停的流下,因为她的愚蠢她最终还是失去了她们。
心好痛她难过的呼吸不过来,蹲在地上放声哭泣。眼前的一切全部消失她跑着想要拥抱这一切但最终还是留不住她跑着跑着狠狠的摔在地上。
疼痛将她从这场美梦中唤醒
原来她坐着睡着了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了。
霍清嫽捂着额头忍着疼痛直起身来。
原来都是梦,可是要不是梦该有多好。
霍清嫽轻轻揉着额头看向窗外此时天色已经渐渐亮起。
虽说已到了初夏时节但是晨风依旧有些凉意,霍清嫽不禁打了个喷嚏,她这一身衣裳从出嫁到现在还没来得及换。
她刚想起身去把窗户关上,房门随着“吱呀”一声打开了。
凉意从门外袭来,霍清嫽不禁打了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