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凇意的眼睛浮现了好情绪,他坦坦荡荡迎视裴渡那双漂亮深邃的矢车菊蓝眼睛,说:“裴渡,你让我无法离开你。”
裴渡猛地把人箍怀里箍得很紧:“那就永远不要离开我。”
月光轻盈落在相拥的两个少年身上,怕打扰他们一般,轻轻柔柔。
拥抱了一会儿,闻凇意推开裴渡,一本正经胡说:“我得回去阻止爸爸收拾行李。”
裴渡:“收拾什么行李?”
闻凇意继续胡说八道:“爸爸怕你会像我的alpha父亲嫌弃他那样嫌弃我,让我来坦白,如果你犹豫了,我们本要离开的。”
“我不想变成大家眼中的怪物,我也不要躺在解剖台上。”
裴渡心疼他,从二楼到三楼之间,短短几十阶楼梯,他一定陷入各种负面情绪。
“别害怕,你讨厌的我都不会去做,我也可以不碰你,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我靠接吻也能活。”
“如果接吻也不允许呢?”
“那就牵手,只牵手我也满足。”
闻凇意歪着脑袋打量他,似在找裴渡眼睛里说这话时的可信度。
抬手捂住闻凇意那双在裴渡看来仿佛引诱他的黑色眼睛,裴渡说:“我不骗你,我从未骗过你。”
裴渡掌心的温度带给闻凇意的感觉很安心,闻凇意回想了下,裴渡确实没有骗过他。
松开手,裴渡背对他,双手撑膝说:“我背你下楼。”
闻凇意紧紧搂着裴渡,像拥着大海里唯一一块浮木。
……
分别前的最后一晚,闻拂雪舍不得闭眼,他借着柔和灯光盯着睡着的闻凇意看,指尖在闻凇意面颊蹭着:“凇凇,裴渡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要爱你,世上又多了一个爱你的人,再也不是只有爸爸一个人爱你了。”
“爸爸还想陪你走很长很长的路,但爸爸也有老去的一天,现在爸爸很放心,因为有人可以代替我陪着你继续走很长很长的路。”
临近清晨,闻拂雪才舍得闭上眼睛。
翌日,裴渡牵着闻凇意与奶奶闻拂雪道别。
闻凇意情绪低落,裴渡安慰他:“凇凇,你不是喜欢雪吗?等放假,我们直接过来,漫山遍野全是雪,我站着不动和你打雪仗好不好。”
闻凇意闷头往山下走,心情糟透了。
脚下的青石板一块一块接连延伸着山脚看不到尽头,爬满墙面的枯黄蔓藤,石缝里顽强钻出的野花,放远一点是成片的云雾缭绕的山峰。
想到闻拂雪可以每天这样散步看风景,闻凇意心情轻松了些。
据说云栖村这座古朴封闭的小村落,最有名的便是山脚通往村落的一千阶石阶,闻凇意和裴渡为了证明台阶数来来回回仔细数过。
裴渡一口咬定:“就是九百九十九个台阶,没有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