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的话狠狠震动了沈无庸,让他再无迟疑:“娘,就这么决定了。等芙儿为世子生下一儿半女,站稳了脚跟,再让钱嬷嬷去服侍不迟。”
沈老夫人气得胸口重重起伏。
用力站起身生气离开。
沈无庸又转头不满地对柳氏道:“芙儿才嫁进王府多久,你想着为孩子好便罢了,净出些馊主意,还把娘气着了!居心何在!”
柳氏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山儿最近在书院得了夫子的夸赞,说他书读得好,还买了许多的礼物送来家中给妹妹们。我也是想到山儿这样关心妹妹们,若是知道芙儿在王府过得艰难不知道多心疼,才想着把钱嬷嬷送去照料。没想到王府里还有这样的事,都是我思虑不周了。”
看向沈芙:“芙儿不要怪母亲才好。”
沈芙笑着摇了摇头,表情和气:“怎么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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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柳氏提到沈如山,沈无庸对柳氏的怒气平息了些。
在这个家中沈无庸最看重的就是沈如山和沈如松两个儿子,盼着两个儿子高中光耀沈家门楣。
“让他好好在书院读书,明年就是春闱了!”沈无庸道,“给他的钱让他自己吃些好的,不必给家中买礼物。”
柳氏道:“书院放了假,明日他便回家一趟。山儿说了,他对明年春闱也是势在必得。”
沈无庸很是满意:“那就好。”
话到此处,给沈芙塞人的事也到此为止了。
天色不早,柳氏对沈芙柔和一笑,留沈芙下来用了晚饭再走。
沈芙立马答应:“好啊。”她出来便和婆母说了声,所以在沈家待晚一些也无不可。
柳氏脸上的笑容又是一顿。
出了善和堂,沈芙与柳氏一同去往正厅,看着一如既往地乖巧恭敬。
连续吃了几个暗亏的柳氏脸上也没了笑容,只扯了扯嘴角:“没想到芙儿如今这样伶俐,倒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小瞧了。”
沈芙并不掩饰,语气听着很是真心:“都是托母亲和大姐姐的福,不然芙儿如今怎会有这样的福气。”
柳氏脸色更沉了。
在沈家用过了晚饭,沈芙才离开。
上马车之前,沈芙又转头看了眼沈家大门上浓墨重笔的‘沈府’二字。
这是沈无庸亲自提的字。
他乡下出身,瓜瓞绵绵,家族昌盛,荣耀不绝,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
沈芙笑了笑,收回视线钻进马车。方嬷嬷随后坐上来,马车往安王府驶去。
“嬷嬷,”沈芙在方嬷嬷耳边小声道,“你找个人,帮我查一查沈如山最近在做什么。”
沈如山一个挥金如土的公子哥,家中给他的钱只有不够的份,哪里能剩下银钱给家中买礼物。
倒是一桩奇事。
解决了沈家的事,沈芙浑身都轻松了。
燕瞻出门剿匪,沈芙也不必时时战战兢兢的面对他。除去偶尔去给婆母请个安,大多数时候沈芙都在自己院子里。
若是有需要,出门买个东西或者逛一逛,婆母也不会过多过问。与其他严格要求儿媳的婆婆不一样,身为将军的婆母并不会怎么拘束媳妇在家中。
不过沈芙这个人不爱出门,每天躺着睡觉看话本,这几天过得非常悠闲快乐。
方嬷嬷在院子里让人绑了个秋千,休息的时候沈芙便坐在上面晃一晃,吹一吹晚风,很是惬意。安王爷的老部下送来一只波斯猫送到王府,婆母不爱养,倒是便宜沈芙了。
这只猫毛发盘顺,通体圆润,肥肥的,还不怕生人,见人就蹭,极为可爱。沈芙喜欢得紧,空闲下来逮了它就亲亲抱抱。一摸它就翻肚皮,时常把方嬷嬷逗得哈哈大笑。
沈芙给它取名多多,有着金银多多,珠宝多多的美好寓意。
这样的生活,真是美好而惬意。
因半个月后要进宫,婆母找了尚仪局的女官特地来教授她宫中礼仪。
为了不在宫宴的时候丢脸,沈芙也打起精神每天学到很晚,从不敷衍。遇到不会的会不厌其烦向教授她的女官请教。
有些时候她并不是自谦,而是她真的……有很多不会的。
琴棋礼仪样样……不精。
好在来教授她的女官人很严格,也很负责。微小的差错也会指正出来,并不会因为沈芙是世子妃就有所区别对待。沈芙听闻安王妃对这位杨女官有知遇之恩,引荐她进了尚仪局,她在尚仪局几年,一步一步努力爬上这个位置。
沈芙很尊重这位女官,每天学得认真,身体虽然有些累,但每过一天都能把规矩学得更好一些,她心里也多了底气。
——
杨县近几年连遇天灾。去年遇上洪水,淹死成百上千亩良田里的农作物,百姓苦不堪言,流离失所。朝廷虽派了赈灾粮下来,但经过重重关卡,落到百姓手中,几剩于无罢了。
有些走投无路的便被逼上了山成了匪徒,靠打家劫舍,劫持路上的商队为生。时间长了,原本经由杨县的一条商道就此荒废,商人宁愿多绕些路也不愿意往杨县经过。杨县成了远近闻名的匪窝,让本就落败的杨县雪上加霜,百姓苦不堪言。
杨县县令曾几次剿匪,奈何匪徒势众,皆无功而返只能上报朝廷。
听闻杨县山上的匪徒这几年靠劫持路上的商队和打家劫舍攒下一笔不可小觑的财富。匪首扬言杨县财富十分,他独占九分。
青玄从杨县县令手中拿到了鸣牙山的地形图,鸣牙山,山势险峻,易守难攻,从远处看似猛兽张开的尖利连绵的兽牙,顾名鸣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