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茂目光警惕,点开手机。
不是虞帜,虞帜没有给他发消息。
而除了虞帜,没有其他人知道他的住址。
张小茂猫手猫脚地悄声移步,透过大门猫眼,看到身穿快递员服装的人。
快递?他没有买东西。
“放到地上。”张小茂说。
快递员把东西放到地上就走了,张小茂在门里头猫了五分钟,才开门,探头探脑地左右查看,最后咻一下把门口的东西揪了进来。
一个挺正式的纸盒子。
打开来,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张照片。
照片中,身穿小碎花裙的孩子长得像洋娃娃一般,这次的照片是完整无缺的,洋娃娃的身侧站着一位比他大约四五岁左右的男孩子,剃着短短的头发,浓眉挺鼻,笑看镜头,一只手紧紧握住洋娃娃的肩膀,似乎怕他转头跑掉。
张小茂把照片丢在地上,却见照片背面用黑色字迹写着一句话。
“十五年,让我好找。还记得老公吗?”
后面甚至画了个笑脸。
除却这张照片,纸盒中用布袋慎重包装着一件薄纱布料的短裙,不用摸,一眼瞧过去便是舒适妥帖至极的好料子,蜻蜓羽翼般薄软,仿佛铺满细碎的钻石,银河一般璀璨。
张小茂长睫低敛,鞋底踩在那张笑脸上。
三分钟后,楼下的垃圾桶里咚的一声闷响。
张小茂关上大门,反锁。
陌生的短信突然跳出,阴魂不散:“怎么了,不喜欢吗?”
拉黑后,另一个号码又发来一条:“老公给你重做一件。”
张小茂咬牙切齿,恨得虚空索敌,对着空气就来了一套喵喵拳。不解恨,跳到床上拳打脚踢,撕咬自己的小被子。
先是在网上发照片,现在又寄东西来挑衅。一而再再而三……
他最烦这种偷偷摸摸的行径了!
好讨厌背后有人,发毛的感觉……!
张小茂把手机打得噼里啪啦响。
“畏畏缩缩的胆小鬼!只会躲在屏幕背后作怪。”
“什么老公,我看你是没有胆量的死老公公!”
“别躲在屏幕后头,想干什么,明天正午十二点,来纽湖,明明白白告诉我。”
张小茂把最后一句发送过去。
“不论你想干什么,你来,我就会给你一点小奖励。”
谢尘看到“死老公公”几个字,浓黑的眉尾一挑。他轻快地点了点手机屏幕。
“好啊,老婆,明天不见不散。”
-
酒楼包厢。
这一次,虞帜没有再拒绝花季的邀约。
花季开门见山,冷着一张禁欲的冰山脸,问对面的男人:“你对小茂是什么想法?”
虞帜没有丝毫掩饰,这个男人站在权力巅峰十多年,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成熟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