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抓住更大范围的布料,收紧,连上面的褶皱都绷直。
溪白第一次看见顾弛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染上其他的痕迹。
“溪白。”
顾弛又轻轻唤了他一声。
“我难受。”
顾弛说着,目光不加掩饰地垂落。
落在了那怼了溪白大半天的罪魁祸首之上。
顾弛难受。
嗯,看着应该就很难受。
溪白脑海里先是轮播了一阵这两句话。
随即,反应过来的大脑开始往头顶疯狂泵血,温度被贲张的血液推得极高,脸像是瞬间烧了起来。
“你,你难受,怎么和我说……”溪白顶着一张大红脸,声音没什么底气地说道。
顾弛难受,和他说干什么!
偏面前的男生像是感受不到尴尬似的,直勾勾地盯着溪白。
连眼尾都好似要耷拉下来,像一只被弃之不理的大型犬,委屈得要命。
溪白一咬牙,从牙缝之中挤出第二句。
“如果很难受……那,你就自己去,去解决一下!”
顾弛:“我不会。”
足够直白。
简明扼要。
溪白一哽。
他下意识地顺着顾弛的思路就开始回想。
上一次他帮顾弛的时候,对方的反应的确是足够生涩的。
可是,难不成他这次还要……
溪白正想着,抓着自己衣摆的手突然松开。
他都还没反应过来,手腕连同手掌,都被另一只更大号的手给抓住。
顺着力道传来的方向,顾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起来了。
他整个人靠在溪白的身后,垂着脑袋,鼻梁几乎要戳到溪白那带着红烫的耳朵了。
“溪白。”
顾弛又低低地呢喃了一声。
“我好难受。”
声音一下到了耳畔,溪白颈后汗毛瞬间直立。
“帮帮我好不好?”
一双清澈好看的眼睛悄然抬起,带着燎人的翻腾火焰,撞进了溪白的眼底。
“就像你上次那样,就好……”
溪白甚至没听见顾弛说的后半句话是什么。
因为他大脑过高的温度,已经不足以支持他再继续思考。
……
溪白换着不同的洗手液和沐浴露,连续洗了三次手。
而等顾弛出来的时候,只看到房间桌上一支拧开了盖的护手霜。
明显是走得太急,忘记拧好了。
顾弛将浴巾挂起,走到桌边。
拿起桌面上的护手霜,他闻了一下。
唔,不是溪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