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弛感受到溪白的靠近,他一边拆着被店家手滑绑成死结的塑胶袋,一边弯着腰把脸送进。
“不知道啊,你看看?”
优越的五官自带冲击力,溪白双眼又一次睁大。
他粗略地扫了一眼结痂的伤口,撂下一句“好很多了”,就赶紧收回了目光。
屋子里暂时只剩下塑料袋被拆开提耳时发出的窸窸窣窣声。
“顾弛。”
“嗯?”
“你昨晚睡觉的时候,有蚊子吗?”
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了一瞬。
“没感觉到。”顾弛把米饭、肉、菜一一取出摆好,给溪白递餐具,“怎么了?”
溪白接过坐下,一边拆米饭的包装盒,一边沉思。
他刚刚观察了一下,顾弛的表情倒是挺淡定的。
想了想,溪白放下手里的一次性餐具包。
感觉到顾弛眼神扫过来的时候,溪白伸手抓着自己的领口用力,往下扯了一截。
压下脸上泛起的些许燥热,溪白保持着表情的平静,说:“我昨晚好像被咬了。”
从溪白扯衣服的那一刻,顾弛的目光就锁定不动了。
昨天晚上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现在天光大亮,他才知道溪白的脖子究竟被自己啃成了什么样子。
或大或小,或深或浅的红印,毫无规律地散落在纤细修长的脖颈,像是雪地里落下的红梅,漂亮得让人心悸。
还有一颗不偏不倚,正好缀在了溪白小小的喉结之上。
就好像察觉到了顾弛的目光。
那颗漂亮的小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顾弛觉得自己的嗓子很干。
“那,需要给你涂点药吗。”
捏着筷子的手指轻轻蜷了蜷,顾弛道。
“你昨晚买的药有用吗?如果你看着不方便,我可以,帮你涂药。”
说到最后,顾弛觉得自己连吐字都有些不流畅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反倒是溪白先受不了。
将衣领重新松开,甚至遮掩性地扯了扯领口挡住脖子,溪白闹了个大红脸,道:“没事,我自己来就好了。”
溪白在心里暗暗批评自己。
都是什么脑回路,一想到狗就开始乱想,还真考虑起脖子上的东西会不会是顾弛啃的可能性了。
下午溪白去了趟校医院,和校医说自己有点过敏。
校医看了一眼也是面色奇怪地嘟囔,觉得病因有点难分析,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后给溪白开了点炉甘石洗剂,让他涂两天试试。
下午溪白还有两节课,从校医院里出来的时候,他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