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温赛飞跟六年前初见时一样骂道:“大头虾。”
“两三年不见,一下子没有认出来啊……”
咔哒一声,马霜痕跟着解开安全带,辩解到半路没了气势。
“你是不是从一上车就认出我了?”
温赛飞兜起耳机,开门下车,立刻给花雨剑搂了个扎实,比四舍五入声称一米七五的花雨剑还高半个头。
花雨剑大嗓门嚷嚷:“哎哟妈呀,小飞哥你这身行头,从精神病院‘越狱’了吧!说好明天才能出院,感觉怎么样,能行不?”
温赛飞护着腹部挣开他,“滚远点,你都行,我能不行吗?”
“差点忘记你伤口,”花雨剑笑道,“就是,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温赛飞笑骂他两句,两人一看就感情甚笃,关系不一般。
马霜痕硬着头皮下车,关门声成功引起老刑警的注意。
花雨剑回头,“哎哟妈呀,小马!你怎么在这!你不是打车来吗?”
马霜痕打岔:“师父早,还没吃早餐呀?”
花雨剑不受干扰,看看马霜痕身旁的丰田,又看看温赛飞,失去一个老刑警该有的冷静,声音尖锐,能削飞她发麻的头皮。
“你们两个什么情况?!竟然一起上班!”
温赛飞自顾往侦查楼走,“顺风车。”
马霜痕松一口气,温赛飞虽然会埋汰她,从来不会当众为难她。
“我可不信,小飞哥,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我虽然不在重案队了,重案队的瓜可不能不吃。”
花雨剑挤眉弄眼,一脸坏笑,不打算放过温赛飞。
“这话说得好,”温赛飞说,“今早就来了个大的,我没当你离队,你可别吃不了兜着走。”
谁不知道六中队是重案队的御用后勤,花雨剑逃不过,便不挣扎,事关日后顺利开展工作,势必八卦到水落石出。
“小飞哥,你什么时候跟小马认识的?”
温赛飞不着痕迹的一个眼神,昔日搭档立刻了然,讪讪回了声“哦”。
马霜痕和温赛飞必然相识,哪怕不在六年前,只要他当上重案队中队长,迟早会认识。
那年高一寒假伊始,她还不叫马霜痕,第一次被骂大头虾,温赛飞刚好在她现在的年纪。
下了班,温赛飞和哥们一起吃宵夜,碰见了另一群小哥们。大多是中学生,因着父母辈关系混个脸熟,都敬他一声小飞哥。
温赛飞坐下没多久,隔离桌有小哥们明显喝高了,一双无辜的小鹿眼泛着泪花,拉着一女孩的连衣裙衣袖哭诉:“珊珊,你别生气好不好?”
那会她还是陌生面孔,抱胸睥睨,臭着一张脸,犀利又美丽,一看就富养宠溺出来的女孩,恃美横行。就冲着那张脸,哪个男人被绿了都得心甘情愿认栽。
温赛飞眼神多停留几秒,哥们便凑过来八卦说小男生正在追那女孩,以前都约不出来,今晚第一次同意跟出来玩。
他追不上。
温赛飞当下笃定,没参与八卦,对这些小屁孩的情情爱爱不感冒。
没多久,隔离桌又传出一条男声:“皮皮虾,做人不能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