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予则直接用拳头砸门板,一边砸一边喊:“开门!开门!”
江尘予的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砸门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猛烈。许青霖心疼的上前抱住他的腰,道:“予予,别激动,你别砸坏了手,我帮你砸。”
说罢,许青霖便代替江尘予动作粗暴地敲门。
三个男人的砸门声震天响,每一下都带着他们的愤怒,门板发出沉闷的声响,惹得屋里的声音停了下来。
江春友有些愤怒,今天这女人格外不配合,而且门外还总有怪响来打扰自己的好事。
他不满的提上裤子,汲着拖鞋慢悠悠地往门口走,嘴里还念念有词:“来了,来了。”
当江春友的手按下门把手的那一刻,门就被猛地踹开。
江春友躲闪不及,吓得瘫坐在地上。
江尘予怒火攻心,扑过去就去打地上的男人。
许卫民比较有经验,他在屋里找了一圈,没见到受害者,于是快步来到了卧室里,发现江德琴的脸上一片淤青,此时正衣衫凌乱的瑟缩在床上的小角落里,她看见许卫民进来,赶紧手忙脚乱地拉起被子的一角护住自己的身体。
“你别怕,我是警察,你现在安全了。”许卫民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门口,好像把所有的困难都挡在了门外似的。
江德琴忽然想哭,她呆呆地看着这位宛如神兵天降的警察,他的出现仿佛一道光,照亮了她灰暗的世界。
警察,多么熟悉的两个字,多么让人有安全感的词。
许卫民打量着眼前的女人,瘦弱的外表,干枯的皮肤,由于现在头发凌乱,显得她整个人很憔悴,也看不出她到底多大年龄,许卫民想了想,最终称呼道:“大姐,你把衣服穿好,孩子们还在外面。”
江德琴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心有余悸的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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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江春友身上和脸上已经挂了彩,显然是被江尘予揍得,许青霖虽然在旁边劝着予予,但其实他也暗暗地补了好几脚。
许卫民从卧室里出来,身后还站在江德琴。
江春友在地上怒道:“你们这是私闯民宅,你们是故意伤人,你们犯法了知道吗?我要报警,我要找警察!”
许卫民轻笑一声,刚好他今天才执行完公务,身上的配枪还在,他从腰间掏出那把手枪,在手指间转了转,那枪身泛出冰冷的金属光泽。
接着,他轻轻拉动枪栓,那清脆的金属声让在场的几人都屏住了呼吸,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许卫民,如今虽是刑警队队长,但他年轻的时候在部队里,和沙教官都是军营里出了名的兵痞子。他的眼神冰冷,像看死人似的看着地上的江春友,冷漠的薄唇吐出一句话:“报警?这么巧啊,我就是警察。”
江春友被许卫民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住,吓得一哆嗦。
许卫民继续道:“故意伤害罪,这说得不就是你自己么?”
“我,我哪有啊?”江春友脸皮很厚的反驳道,“我打我自己的老婆,叫什么故意伤害罪啊?”
一旁的许青霖都被这男人的话给蠢到了,别人打他叫故意伤害,他打女人叫天经地义,合着怎么着都是他最有理呗。
“我,我……没有和他领结婚证。”江德琴在许卫民背后小声的补充。
许卫民点点头道:“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六十条规定,虐待罪是指,虐待家庭成员,情节恶劣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家暴也是要付法律责任的,何况你们还没领证。”
江春友眼中全是怒火:“德琴,你怎么也站在外人那边?!”
江尘予听见这话,忍不住又上脚踹了他一脚:“什么叫外人?你算是什么东西?”
许青霖也道:“阿姨,以后您还是不要住在这里了,我看这个男的好像不太正常。”
“对,趁现在我们在这里,今晚上你就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吧。”许卫民道。
江德琴眼中噙着泪,用力地点点头。
“予予,走吧,我们去收拾东西。”
“不行!不能走!”江春友见他们娘俩好像是动真格的,一下子急了,想要起身去阻止。
许卫民眼疾手快的压制住他,而后他把手枪往江春友面前一放,道:“你们尽管去收拾,我今天就看看,谁敢说个不字。”
江春友看见那手枪,吓得缩了缩脖子,最终还是怂了。
江德琴看着许卫民,她觉得许卫民就像是一座山,沉稳而坚定。
许卫民的眼神里充满了正义和力量,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其实,江德琴和江尘予的东西其实很少,两个大行李袋就装完了。
许卫民皱着眉问道:“就这么点东西吗?”
江尘予点头:“嗯,就这些,小叔,我们走吧。以后,我们再也不回会这个地方了。”
江春友听到江尘予要走,不服气的高声骂道:“江尘予,你这个自私鬼,你妈是个寡妇,你带你妈走,你们能走到哪里去?就你妈这样的,还能再找个什么样的男人!除了我……”
许青霖闻言,绅士如他,还是忍不住揪住江春友的头发,把他拽了起来。
一向懦弱的江德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她的脸上分明还带着淤青,她的心里分明还带着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恐惧,但她依然挺直了脊背,一字一句道:“我去哪里,你不用管,以后我们俩桥归桥,路归路,我就算是要饭,也会从你家门口绕过去。还有,我以后没心思再找男人了,我一个人也能把日子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