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
他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人就已经消失,魏云深只好把嘴里的话都咽了回去。经历这么一遭,他睡意全无,洗漱过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宋持怀跟凌微那些破事。
第二天他没再去练剑,而是去了前院,刚好撞上正在煎药的乌潼,后者看到他眼底下的青黑吓了一跳,忙问:“你怎么了,昨晚做贼去了?”
“没。”
魏云深感到这药的味道跟他昨天晚上在宋持怀身上闻到的一般无二,脑子清醒了些,假装不经意问,“你生病了?”
“去去去,别咒我。”乌潼嫌弃地挥了挥手,“是小师叔喝的,我哪儿用得起这么贵的药材?”
魏云深分不清药材贵不贵,他满脑子只有宋持怀或许生病了,想到对方昨夜来找自己的时候自己还心有芥蒂,顿时有些自责:“师父怎么了?”
“也没什么,老毛病了,每年入秋了都这样。”
药已经煎得差不多,乌潼皱着鼻子把药罐从火炉上拿了下来,魏云深上前搭手:“我来吧。”
乌潼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小师叔的药一直是我经手……”
“没事,让我来。”魏云深声音坚定不容置疑,“刚好我有事要问师父,你去休息吧。”
乌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授师大会过后魏云深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他以前有这么强势的吗?
乌潼连忙甩头把奇怪的想法都甩了出去,见他坚持,只好点头:“那行吧,那我先去忙其他的,你有什么问题就去找我。”
魏云深应了声好。
宋持怀才刚起,他洗漱好后又默了会儿心经,听到有人进来也不睁眼,只淡淡道:“药还是放桌上,我今日没胃口,一会儿早饭好了也不用叫我。”
“师父。”
少年特有的清朗声音从门口传来,宋持怀睁眼,便看到魏云深小心翼翼端了药进来,“是我。”
宋持怀皱眉:“你怎么来了?”
“乌潼师兄说他有别的事,托我来帮他送药。”
魏云深说起谎来不打草稿,他把呈着药的托案放在桌上,又将药炉里的药倒进小碗中端了过去,体贴道,“小心烫。”
宋持怀看着他的动作却没接,静默了会儿,忽然轻笑:“这会儿不躲我了?”
魏云深一愣,不知为何又不自然起来:“我没……”
“好了。”
宋持怀接过药碗,又嫌烫先把药晾在一边,他靠在榻边,几缕青丝从耳边垂下,看上去竟有几分温婉的味道。
魏云深一时看怔,他差点上手帮宋持怀把那缕头发别到耳后,好在最后忍住了,魏云深挪开目光,问:“怎么突然喝起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