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收获颇丰,她将那些礼物都好好地收进盒子中,藏在了自己认为的,绝对隐蔽的地方——床榻下面挖的洞里。
下午的时?间,她将衣裳洗了洗挂去?后院晾晒,坐在院中逗小?狗玩,又看了会?儿书,日头开始朝西边落下。
今日六菊送的晚饭比平日晚了足足一个时?辰,纪云蘅饿得肚子咕咕叫,还以为今晚没得吃时?,六菊前来敲门。
她赶忙跑去?开门,就见六菊慌慌张张地往里进,用?肩膀将门给抵住,道:“大姑娘,快吃吧,这是奴婢从后厨找来的,虽说不算好,但能?填饱肚子。”
纪云蘅掀开盖子一看,果然?菜色要比之前差许多?,且像是中午剩下的。
她将食盒接过来,见她面色凝重,问道:“怎么了?”
六菊朝外张望了几眼,这才小?声道:“出大事了,二?公子被抓了起来,如今关在狱中呢。”
纪云蘅惊讶地睁大眼睛,顿时?也觉得不饿了,拉着六菊细问,“因为何事,什么时?候被抓的?”
“未时?那会?儿传来的消息,老爷听了后立马就出门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夫人和三?姑娘一直哭呢,宅中现在乱得很,后厨就没开伙。”六菊压着声音,又道:“奴婢听外出才买的家丁说,好像是二?公子在万花楼里与人争抢游阳舞姬,与人大打出手,闹到了太孙殿下的面前,这才让人给抓了起来。”
纪云蘅的思绪瞬间给串上了,原来在万花楼闹事的人,正是纪远。
她道:“可是皇太孙不是与纪远来往亲近吗?为何会?将他抓起来?”
“大姑娘有所?不知?啊,前些日子太孙殿下说了来宅中做客却没来之后,就与二?公子疏远了,这才好不容易又将二?公子喊过去?一同赏舞,却没想到他闹了这样大的事。”六菊啧啧叹息,碎碎念道:“定是喝多?了,这酒就是穿肠的毒药,喝多?了一定会?出事……”
纪云蘅连道三?声原来如此,“那什么时?候会?将他放出来?”
“没个准,老爷已经出去?许久了,应当是走动关系,捞人去?了。”六菊也不敢多?说,草草将消息传递给纪云蘅之后,便匆忙告退。
纪云蘅关上了院门,拿着食盒回了房中去?。
日落之后,天很快就暗了下来,纪家的前堂后院都点了灯。
唯有纪云蘅的小?院是暗着的。
她抱着小?狗坐在院中,黑暗里,月亮就尤其显眼。
洁白的月牙悬挂于夜幕之中,纪云蘅仰头看着,保持一个姿势许久未动。
许君赫穿成小?狗的时?候,就立马感觉到自己正被纪云蘅抱着。她喜欢把小?狗放在双腿上,然?后揉捏小?狗两只肉乎乎的前爪。
小?狗的鼻子比人类要灵敏,这样近的距离,许君赫闻见纪云蘅身?上散发出来的皂角香气,气味中有一丝甜,还冒着水汽,显然?是刚洗完没多?久。
他顿觉不适,扑腾了两下爪子,要从她怀中出来。
纪云蘅就掐着小?狗的两只前爪,将小?狗翻过来,去?挠小?狗的肚子。
从未有人对许君赫做出如此亲昵又僭越的举动,他只感觉纪云蘅的指腹柔软,在他的腹部?上挠的地方留下的触感又轻又痒,使得他全身?汗毛战栗。
于是小?狗蓬松的毛发在瞬间炸开一样,龇着牙冲纪云蘅叫,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汪汪汪!”
纪云蘅已经不再害怕小?狗冲她凶叫,咯咯地笑出声,顺手将小?狗放在地上。
许君赫一个蹬步立马蹿远,狠狠瞪着纪云蘅。
半湿的乌黑长?发散在身?上,纪云蘅披了一身?月华,脸颊更显得白嫩无瑕,如玉一样美。
她的心情像是很好,两手托着脸蛋,摇头晃脑,墨染的眼眸映了光,“学学,你知?道乐极生悲是何意吗?”
她经常这样跟小?狗对话,许君赫已经习惯,并未理会?,而?是用?力甩着身?上的毛,将身?体的那种怪异感觉甩走。
纪云蘅又接着说:“我好想知?道现在的前院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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